什么事儿?”
孙氏本不想说,可脑中忽然想起萧且的身影,便道:“是李将军家的长子,那长子十五岁跟随他父亲出去四处征战。上个月在金川县不幸中了埋伏,去了。”
“哦……”云安在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可惜。
一旁的云安酒和云安薇也都有些怅然。
那李家长子,在丰东也算是个名人。少年将军,又是仪表堂堂,曾让许多闺阁女子瞩目,也是不少世家主母考虑的好女婿人选。
他今年才刚是弱冠之年,没想到就这么去了。那李家还只有他怎么一个儿子,对于李家来说可谓是重创。
孙氏仔细盯着云安在的脸色,见她同云安酒和云安薇一般只是惋惜,并无其他情绪,不由问道:“在在,你就从来没有担心过萧且吗?”
云安在眨了一眼睛。
一见她这个表情,孙氏就叹了口气,说:“我等女儿身自是从不知晓行军打仗的凶险,可是古往今来有多少热血男儿将鲜血洒在疆场。每一次的战争,又有多少士兵再也回不来。在在,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万一萧且……受了伤……”
云安在的确从来没有想过。
当初父亲让她劝萧且挂帅出征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可以让萧且离开自己一阵子。
所以,她是高兴的。
所以,她很想萧且去打仗。
而孙氏今日与她说的却是她从未考虑过的,或许说她从未考虑过萧且会受伤,亦或是再也回不来的可能。
云安薇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三姐姐该不会在心里盼着三姐夫用来回不来了才好吧?”
“之前还觉得你没那么讨厌了,原来是错觉。”云安在瞪了她一眼。
云安薇也没有顶嘴,低头继续绣着一只鹿。
下午云安在去看望云奉启的时候,不由问:“哥哥,你说要是打仗的时候受了伤也会像你这样有床有药有大夫吗?”
云奉启将只抿了一口的茶水递给穆枢凌,抬起眼皮睥了她一眼,道:“有没有床、药和大夫不一定,但是一定没媳妇儿照顾着。”
穆枢凌难得也开了句玩笑:“也没有媳妇儿的惦记和心疼。”
云安在大感意外。她仔细瞧了瞧云奉启的神色,又盯着穆枢凌的脸不放。她怎么觉得……哥哥和嫂子之间一夜之间变默契了呢?
可云安在还是对孙氏说的话上了心,接下来几日都记着那些话。她甚至派人几次回骁王府询问萧且有没有寄回来书信,可是一封家书也没有。
“教会了你写字也不知道寄信回来!”云安在不大高兴地埋怨。
煮雨小声说:“您可以写了寄过去呀。”
“我才不写呢!”云安在望着窗外远处山峦的雪景,语气坚定。
过了一会儿,云安在又问:“煮雨,我记得前几年咱们炎雄也和乌和打过一次仗的,那一次打了多久来着?”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回断断续续打了四年呢。”煮雨瞧着云安在皱起的眉头,急忙又说:“不过在过年的时候停了一个月的,大部分兵马都可以回来过年。”
云安在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不才过完年一个月吗?下次过年不是十一个月以后了吗?”
煮雨没敢接话,心里暗想:当初是谁盼着萧且在外面待十年再回来的?
云安在望着桌子上的笔墨,思索着要不要给萧且写信。
凭什么她先写呢?
不写!
云安在等着萧且的信先寄回来,她又等了一个月也没有等到萧且寄回来的书信,反倒等到了一个让她惊愕的消息。
云安酒成婚那一日,云安在跟着忙活了一整日。等到云安酒出嫁了,她也累得昏倒了。等大夫来诊过脉,却告诉她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她有了身孕。
云安在茫然地摸着自己十分扁平的肚子——该不会是误诊了吧?
道喜的人都走了以后,煮雨悄悄将花笺纸摊开,又研了磨,将笔递给云安在。云安在接了笔,笔尖垂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该写什么。
☆、 【乌鸡汤】
云奉启拿着拐杖点了点云安在脚边的地面,督促:“别懒着,起来走一走。”
“太热了,而且走几步就好累……”云安在苦了脸。
云奉启就笑,“我一个瘸子都能走一会儿,你也好意思找借口。”
云安在嘟囔:“你有嫂子扶着嘛……”
穆枢凌笑着抬了抬下巴,烹茶和煮雨立刻就走到云安在身边了。云安在不大高兴地趴在石桌上,嘟囔:“不走,不走!”
“在在,走一会儿对身体好。不能总这么懒着,否则生产的时候要辛苦了呢。”穆枢凌柔声劝慰。
云安在反驳:“才不是我懒,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懒!”
穆枢凌不禁语塞。
“来,你嫂子也累了。你扶着哥哥走一会儿好不好?”云奉启找了个借口。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