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说你这间房的窗不太牢,晚上刮台风,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哦,果然脱钉了。”沈薄说。
他翻开工具箱,两下换了锈了的钉子,安装好窗户以后,才退出门去。
沈薄彬彬有礼朝余念弯腰,鞠躬,点头示意,“如果余小姐的窗户还出问题,欢迎你随时来我房间找我修理。”
“好。”
沈薄前脚刚上楼梯,后脚回头,“多晚都行。”
他朝她弯唇,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余念的心脏蓦然一跳,她错开眼,含糊地点点头,赶紧关上了门。
她险些被这个男人摄去了魂魄,好在回魂得快,没被这个笑面阎王给勾走心神。
她这一觉睡得很好。
外头细雨如丝,淅淅沥沥下了一整个晚上,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睡眠。
如果看见路上有人冒雨,行色匆匆,甚至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只因不用在外颠沛流离。
可能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对比别人的惨状,虽心有戚戚,但总在庆幸落难的不是自己。
“叮铃铃。”
就在这时,余念的手机响起了。
“喂?”她略带鼻音问。
“余念姐,下楼。沈先生接了个单子,找你有事。”小白听不见她的回话,一般都是干净利落汇报了事情,就挂断电话。
余念茫然望向窗外,忽见昨夜经过的那个巷口停了无数辆警车,狭窄的小道被堵的严严实实的。
她心头一跳,知道出了事,赶紧穿衣下楼,寻找沈薄。
沈薄还在慢条斯理地吃早点,见了她,只将一份档案递给她,“故获鸟事件,你不是很感兴趣吗?”
“你怎么知道?”
沈薄喝了一口豆浆,掖了嘴角,说:“我之前用你房间的电脑浏览过网页,登了账号忘记退了,所以你搜索的关键字会被同步到我的电脑里。”
余念扯了一侧嘴角,艰难挤出一个笑容,“你确定是‘偶然’事件,而不是想监-视我?”
“我对余小姐的隐私并不感兴趣,不过,还请下回不要在网上搜索有关我的讯息,其一是你搜不到,其二是如果你很好奇,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被风拂进来,拢到她单薄的耳廓上,又酥又麻,还略带几分温热。
她不过是对他很好奇,也幸亏,她没出于好奇搜什么奇怪的床上用品,不然就百口莫辩了。
余念坐下,咬了一口黄澄澄的油条,一边翻阅档案。
沈薄接下的单子是和磊山区警方的合作缉拿偷窃孩童的犯人,代号是故获鸟。
就算真有妖怪,警方也不可能以这种匪夷所思的结论结案,只能说这是人为伪装的案件。
余念自嘲一句:“捉妖我可不擅长啊。”
“不感兴趣吗?”沈薄问。
“感兴趣,我接了。”余念话音刚落,只听得沈薄道:“失踪的是季小姐家的孩子。”
余念皱眉,说:“那倒也没关系,我只对案件本身感兴趣,而对于季小姐的人品,我依旧是嗤之以鼻。”
据沈薄所说,现场留下了羽毛,警方怀疑又是之前那起人口贩卖案的同-党所为。
那么,昨晚看到的鸟人,就极有可能是凶手?
“能去犯罪现场看看吗?”余念问。
“你是特邀的刑侦专家,自然可以去现场勘查。”沈薄说。
他们很快赶到了现场,院内有多名警员来回搜寻残留的痕迹。
季岚以手掩面,哽咽道:“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他才五岁大,才这么小……”
余念说:“光哭有什么用,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儿子跟保姆在家,保姆晚上要回家休息,所以我立马赶回家带他。哦,对了,在保姆走后,儿子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但一回家,我就没看到其他人,地上都是鞋印。我赶到他房间一看,窗户开着,院外的墙上站着一个浑身长毛的人影,我儿子肯定是她带走的。我很害怕,就追了出去……我,我报了警,但是人已经跑远了。”季岚深吸两口气,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很显然是惊吓过度。
“也就是说,你儿子本该在屋内,却没有发现人影,反倒是看见一个鸟人把他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