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
燕文灏嘲讽一笑,“只怕是父皇病的甚重,而父皇之前又一向偏宠德贵妃,如今德贵妃便借此恩宠,阻止了其他妃嫔和皇子的探视,变相软禁了父皇吧。”
慕子凌抿了抿唇,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他叹道:“若是如此,三皇子他们未免也太过胆大包天了。”
嗤笑一声,燕文灏眼中的冷意更甚,他冷冷道:“大概是德贵妃看到小舅未死在十三年前的战场上,如今又活着归来,害怕父皇看到小舅,就会又想起了母后,会觉得亏欠了母后和小舅,便会失了理智,干脆立我做了太子,因此才会趁着我不在京城,父皇又在病中的时候,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吧。”
顿了顿,燕文灏又接着说道:“不过现下京里还有岳父和外公在,他们会有顾虑,动作到底不敢太大,应该还要些时日去准备,至少要先想方设法除了岳父和外公才行,只是如此一来,留给我们的时日便更少了,我们必须尽快回京。”
说到这里,燕文灏的眼神一凛,声音又冷了几分,他沉声道:“若是我们明日无法取到石步原的账册,便也不能再等,只能夜闯石府一次,同他硬抢了,倘若如此,谦和,你便随着多元和龙一龙二先行离开,务必要快些离开江南境内,我拿了账册后,就会追上你的。”
眉头皱的紧紧的,慕子凌定定地看着燕文灏,眼中含着满满的忧虑,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沉默了良久,好半晌过去,才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垂下眼眸,同意了燕文灏的话。
——他虽然也想留下,但他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如果硬是留下,就只会拖累了他们。
转眼,便过了两日。
这一日,正是石步原替幼子办周岁宴的日子,燕文灏不过卯时就睁开了眼,他睡不着了。
这两日来,为了偷取账册之事能办得妥当,几人日日都忙得很,也夜夜都商榷到很晚,一直到了昨夜,才终于是拟出了一个极为妥当的方法来。
一连几日的忙碌,昨夜又睡得晚,这会儿慕子凌还在熟睡当中,燕文灏醒了后,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倒也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脸,双眼含着脉脉温情,目不转睛地盯着熟睡中的慕子凌看了起来。
睡梦中的慕子凌很是可爱,他习惯侧着睡,脸陷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半白嫩的脸颊来,又因为睡得香甜的缘故,变得粉扑扑的,实在是令人喜爱不已。
燕文灏看的入神,怎么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忽然,尚在睡梦中的慕子凌低声呢喃了一句,又闭着眼,摸索着,习惯自然地滚到了燕文灏的怀里,脸蛋还在燕文灏的胸口蹭了蹭,然后他似乎是满足了,又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来。
看着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的慕子凌,燕文灏心里一软,眼神越发柔和了起来,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慕子凌的腰间,把他又往自己的怀里抱了些,接着,他低下头,在慕子凌的发顶亲了亲,重新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多元站在外室,隔着屏风小声问道:“殿下,您可起身了?”
“嗯。”燕文灏应了一声。
轻手轻脚地把慕子凌从自己的怀里移出来,燕文灏又看着慕子凌的睡颜,轻笑了一声,忍不住再次低头吻了吻慕子凌的脸颊,而后才拿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衣裳,穿戴整齐后走了出去。
走到了门外,燕文灏看了一眼多元,问道:“有何事?”
多元垂着眸,低声回道:“殿下,暗三和暗五回来了。”
燕文灏闻言,点了点,淡声道:“让他们去书房等我。”说完,他便让婢女送上净面的水和巾帕,转身回到屋里洗漱起来。
燕文灏刚净了面,正准备让婢女替他束发,就听见内室传来的几声轻响,知道该是慕子凌醒过来了,于是便摆手示意婢女先停下,然后站起身,绕过屏风进了里头。
慕子凌刚刚醒来,这会儿还有些迷糊,此时他正抱着锦被坐在床上,还有些呆呆的,燕文灏见了,便走上前,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道:“谦和醒了?”
缓缓眨了眨眼,又过了一会,慕子凌总算清醒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又看了看燕文灏的模样,嗔怪道:“殿下起了怎么也不唤我。”
燕文灏笑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这几日你都随我一起熬到三更才睡,又睡得不安稳,你的身子本就一直不好,好不容易今日你睡得香甜了点,自然想让你多睡一会。”说着,他便抱着慕子凌又亲昵了会儿,才继续道:“即是已经起了,便洗漱一番,一起用早膳吧。”
慕子凌自然是同意的,当即便下了床。
看慕子凌下了床,燕文灏就拿过一旁的衣裳,亲自替他穿戴起来,并不落他人手,整理妥帖后,就牵着他的手出了房间。
慕子凌刚刚生过病,虽然已经好了,但口味还是清淡了些,喜欢吃素,不爱油腥,燕文灏便合着他的口味,命人准备了清粥,再配上几道口味极好,搭配均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