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明媚动人,晏景舟刹那晃神,怔怔望着她。
她的情话也来得突然,平日里不会说这种话的人忽然来了句,晏景舟毫无防备,就这样被她的一句话撩拨得怦然心。
心跳的不正常,晏景舟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表面上他还是故作淡定,询问:“为什么是突然发现的?”
庄婉卿无辜地眨了眨眼,坦诚道:“以前你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吃喝玩乐、招惹是非,是京城里排名前三的纨绔子弟,我也没觉得这样的你是什么好东西啊。”
晏景舟脸色一滞,没觉得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吧?
庄婉卿察觉到他脸色呆滞,连忙补救:“当然,那只是以前,现在我发现你还是挺好的。”
闻言,晏景舟脸色缓和,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顺着她的话问:“我怎么好了?”
庄婉卿不假思索回应:“你温柔体贴,才学过人。”
晏景舟还在等着她往下说,结果她不说了,疑问:“没了?”
庄婉卿点了点头:“没了啊,你还想有什么?”
“庄婉卿,你会不会夸人?这加起来连十个字都不到,是不是在敷衍我?”晏景舟不满道,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丹凤眼蕴含委屈,甚是委屈地凝视着她。
庄婉卿嘴角一抽,感觉这厮忒不识好歹了,给几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忍不住瞪他:“怎么敷衍你了?敷衍你才不会说那么多字。”
晏景舟饶有兴趣:“那你敷衍我看看?”
庄婉卿翻了个白眼,而后满足他的请求:“你是个好人。”
听罢,晏景舟无语凝噎:“……”
那好吧,他现在相信这丫头方才没有在敷衍他,已经在很认真的夸奖他了。
庄婉卿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遂转移话题:“对了,你爹这次找你过去,所为何事?”
晏景舟脸色微变,随即轻笑一声:“晏湘云在我爹面前告了我一状,他找我过去训话。”
这个所谓的妹妹,也不是第一次在老头子面前告状了,每次无论大小事都会不着痕迹地在老头子面前添油加醋。
“告状?怎么回事?”
庄婉卿愕然,这几天她都忙昏了头,霎时间也没想起他们兄妹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晏景舟回道:“就是刚回来那天,我让他们兄妹还钱,晏湘云前脚把能拿出来的钱都送过来,后脚就到我爹面前告状,说我不顾兄弟姐妹情,恐吓他们要报官处理。”
庄婉卿愕然:“然后?”
晏景舟只觉讽刺,语气淡淡地陈述:“然后我爹开始是愤怒的,被我冷嘲热讽一顿,他就改变策略,开始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我把他们写的欠条撕毁,此事就此作罢,跟他们握手言和,毕竟兄弟姐妹不多,没必要把事情闹僵。”
庄婉卿蹙起眉头,难以置信道:“你爹怎么回事?先前不是说好了的吗?亲兄弟明算账,二十余万两银子,敢情不是他的钱他觉得无所谓?”
晏景舟嘲弄一笑,道:“他说我是家中嫡长子,他百年之后,我占的家产是头一份,有七成都是给我的,没必要因为冯氏的过错跟他们兄妹置气。”
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家的家产本来就是有七成属于他的,他爹是有点能力,但当年少不得他外祖父的提携,使得没落的晏家快速重新站起来,年纪轻轻就做到吏部右侍郎的位置。
外祖父去世后是吏部左侍郎任吏部尚书,后来吏部尚书致仕,按照资历,他爹就做了吏部尚书。
他爹当年因为所谓的文人风骨得罪了人,遭人排挤,若是没有外祖父提携,或许终身不得志,哪来今日的威风?
庄婉卿听罢,也不知该不该说她这位公爹愚蠢,都到了这种地步了,竟还以为晏景舟心里有这对兄妹的位置,会顾及兄弟姐妹情而高抬贵手。
一个人习惯了偏心,那就不能指望此人日后能公平公正对待别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孩子。
她心疼晏景舟的遭遇,明明他是没有错的一方,最后却成了被指责的对象,询问:“你没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吧?”
明知晏景舟不会答应,可她还是问了句,想听听晏景舟是如何拒绝晏宏宇的。
但她没想到晏景舟竟然点了点头,说出的答案也让她震惊无比,只听得晏景舟回答:“答应啊,为什么不答应?”
庄婉卿瞪大杏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语气颇为激动:“晏景舟,你脑子没进水吧?怎么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再说,就算你爹百年之后一文钱都不给你,你也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啊,再不济我也可以养你的。”
瞧她反应那么大,晏景舟笑着逗她:“怎么?你想让我吃软饭啊?”
庄婉卿瞪他:“只要我不说出去,谁知道你吃软饭?反正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就是了。”
闻言,晏景舟心里熨帖,感觉她瞪人时都好生可爱,瞪着杏眼似娇似嗔,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