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淮州到京城半个月路程,寄信通常要半个月或者半个多月才能到达,所以收到回信得一个多月时间。
淮南王妃忧心太后娘娘的身子,让王府的侍卫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如此一来一回,也得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后,淮南王妃收到女婿的回信,得知太后娘娘病情好转,已熬过最危险的时刻,后续休养若是不出什么岔子就能病愈,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时间飞逝,眨眼间又过了半个月,荀弋先生也得离开淮州了。
荀弋先生回淮州本就只能逗留几个月,现在,冬季已到,他也要去一趟太原,不能继续给晏景舟授课,为了这个学生,他已经多逗留了一个月。
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晏景舟领悟能力极好,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汲取知识很快,荀弋先生授课也很轻松,对晏景舟是倾囊相授。
今日恰逢休假日,也是荀弋先生离开淮州城的日子,晏景舟亲自将荀弋先生送出城才回淮南王府。
淮南王昨日才见过老朋友,知晓老朋友已离开淮州,在外孙女婿回府的第一时间,就让丫鬟将人喊过来说话。
偌大书房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各类书籍整齐摆放。
淮南王和颜悦色地让外孙女婿坐下,而后温声问:“景舟,感觉如何?”
晏景舟一听,就知道他在问什么,回道:“有幸能得先生教导数月,胜读十年书,景舟受益匪浅。”
淮南王含笑捋着胡须,抬眼看外孙女婿,目光炯炯,笑容里带着几分神秘,又问:“那若是让你明年下场呢?可有把握?”
闻言,晏景舟怔了下,而后如实回答:“景舟不才,但有把握榜上有名。”
如果没有荀弋先生教导,在那么短时间他是没有把握的,除非是三年后,但是有了荀弋先生教导,就算明年下场,他也有把握不让自己名落孙山。
淮南王听了,再次看向外孙女婿,青年面容俊逸,神态自若,眉宇间透着自信,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荀弋也说景舟非池中之物,他这外孙女选夫婿的眼光极好,慧眼识珠,没选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须臾,淮南王收回目光,语重心长道:“景舟,虽然你天资聪颖,但要做到不骄不躁,不能松散,还得加倍努力稳住才行。”
晏景舟听后若有所思,又见自家外祖父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疑问道:“外祖父放心,您忽然间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
“的确听到点风声。”淮南王有点诧异他对事情的敏感度,旋即点了点头,又道,“今天你岳父来信,说皇上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要开恩科,如果开恩科的话,应该就是明年年初的事,你到时候可以去试试,就当积累经验,能金榜题名那更好。”
“开恩科?”
晏景舟惊愕不已,今年年初才春闱啊,现在又不是用人紧缺之际,怎么就开恩科了?
恩科也不常举行,通常皇家遇上大喜事才会开恩科,譬如皇帝大婚、册封太子、太后万寿这些普天同庆的重大日子才有可能。
他猜想这次如果开恩科的话,应该是为了庆祝太后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毕竟皇上极重孝道,母亲化险为夷是极大的喜事。
开恩科对他来说是好事,若是金榜题名,他就能早点入朝为官,他得快点成长起来,这样他才能凭一己之力也能保护卿卿。
淮南王颔了颔首,又道:“不过一切还得以圣旨昭告天下为准,不管是与不是,你也提前准备准备,有备无患。”
晏景舟神情认真,点头回应:“我会的,外祖父放心。”
淮南王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但想到他每逢休假都跟外孙女出去玩,便忍不住多叮嘱几句:“那接下来的日子,你可不能跟卿卿整日出去玩,得抓紧时间准备,便是那丫头闹腾你也不能惯着她,不然圣旨下来要加开恩科,你也得赶路回京,路上还得耽搁半个月的学习时间。”
提到庄婉卿,晏景舟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温声说:“卿卿很懂事,不会闹腾的,平日里我带她出门,她也有劝告我要好好念书。”
“景舟啊,你不必替她说好话,卿卿这丫头是什么样的我还不知道?”淮南王摇头失笑,语气中却带着宠溺,“那丫头就是个闲不住的,外祖父知道你每次休假都被她闹腾着要出去玩。”
闻言,晏景舟先是一愣,旋即解释说:“外祖父,您误会了,每次是我主动带卿卿出门,不是卿卿闹腾着要出门的。”
淮南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给外孙女找借口,笑道:“行了行了,外祖父都懂,你就惯着她吧,可别怪外祖父没提醒你,把她惯得无法无天,到时候被折腾的还是你。”
晏景舟霎时无言:“……”
这次是真的误会卿卿了,真正爱玩的那个人是他,卿卿时常拒绝,让他好生念书,最后被他哄着出去玩的。
随后,淮南王又叮嘱了一些事宜,这才放他回芙蓉苑。
无论是否真的开恩科,晏景舟都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