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靠在晏景舟怀里没有说话,脸色沉了沉,不知道怎么的,当时以为偷看她沐浴的人是晏景舟,她只是气恼,气晏景舟不懂事、没分寸、没规矩,竟然连一起长大的妹妹都不放过,狠揍了晏景舟一顿都不解气,可现在知道是冯氏的外甥,她就感到一阵恶心。
晏景舟低头看她,见她一副犯恶心的神情,便知她在恶心谁,莫说她觉得恶心,自己也觉得吴家栋恶心,竟然对十一二岁的小少女感兴趣,被吴家栋祸害的小姑娘,据自己所知的也有几个,都是吴家栋身边的小丫鬟居多。
姑娘家来月事早的,十二岁也来月事了,来过月事就具备孕育孩子的条件,他记得有个小丫鬟被祸害了怀有身孕,小丫鬟也不知道自己怀孕,加上也是不显怀的体质,七个月时早产,最后因为做母亲的身子骨都没长开,生产时一尸两命。
最后只对外说丫鬟小小年纪不知廉耻,竟然勾搭家中奴仆,闹出这种丑事,最后还丢了性命,但吴家仁善,给了一口薄棺下葬。
须臾,晏景舟温声叮嘱:“卿卿,眼见不一定为实,旁人说什么也不能全信,以后有什么疑问的,一定要亲自问我,不能自己私以为什么就给我定罪。”
闻言,庄婉卿微怔,旋即无声点头,在此事上她的确是搞了乌龙。当然,也有晏景舟说了些招她误会的话的缘故,但总的来说也是她先入为主,对晏景舟没有足够的信任。
晏景舟捏了捏她的脸颊,含笑诱哄道:“怎么这副表情?觉得误会了我,对不起我,那就哄哄我,叫声夫君,我就原谅你了,可好?”
庄婉卿白了他一眼,没有如他的愿喊夫君,那么肉麻的称呼她总感觉有点别扭,只用自以为温柔地语气喊了声“景舟”。
晏景舟见她还嘴硬不肯松口,好笑问:“你看别人家的夫人,喊夫君都喊得那么顺口,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好像会占你什么大便宜似的?”
庄婉卿眼巴巴地看着他没说话:“……”
以前她都是连名带姓喊晏景舟的,现在要她喊夫君,她总觉得怪怪的,也只有在长辈面前应付着喊过。
晏景舟与她对视片刻,眸光依然温柔,没有勉强她,现在她不肯喊夫君,说到底还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没能让她爱上自己,到了现在也只是喜欢,没到爱的程度。
不一会儿,庄婉卿听到雅间门口的脚步声,蓦地推开晏景舟坐直身子。
晏景舟怀里一空,满脸疑惑,下一刻就听到两声敲门声,紧接着雅间的门被打开,三个店小二端着托盘进来,菜肴的香味也扑鼻而来,香气诱人,很快就勾起人的食欲,让人食指大动,跃跃欲试。
将菜肴摆在饭桌上,小二恭敬道:“菜已上齐,公子,夫人请慢用,两位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晏景舟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把门关上。”
小二点头回应:“那公子若有需要再唤我们,我们就不打扰两位用膳了。”
小二说罢,领着另外两个小二一起出了雅间,并把雅间的门关上。
俩人很有默契的没再提往事,用过午膳,再到街上逛一逛,买些东西便打道回府。
日子一天天过去,庄婉卿和晏景舟过得轻松自在,眨眼间就过去一个月,感情虽然没有突飞猛进,但相处也十分默契,看起来比之前装出来的恩爱夫妻更加自然。
他们在淮州岁月静好,京城却乌云密布,圣上近来心情极差,朝臣每次早朝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圣上不高兴。
淮南王虽是闲散王爷,朝堂之事从来没有插足过,但京城中的大事他还是能知晓的,圣上与先帝一样都是明君,而且甚是重孝道,圣上如今喜怒无常,也是因为太后病重。
此时,淮南王和淮南王妃一起看女婿从京城寄过来的信,眉头紧蹙,脸色十分凝重。
庄婉卿见状,心头一紧,急声问:“外祖父,发生什么事了?”
淮南王长叹一声,眉宇间的忧愁更甚,语气沉重地回道:“太后娘娘病重,太医说可能熬不过这个秋天,我们估计过段时间就要回京吊唁。”
庄婉卿诧异:“外祖父,太后娘娘怎么会忽然间病重?”
“皇长孙意外去世,太子妃伤心欲绝,连带着腹中五个月大的孩儿也没了,太医之前诊断过,是个男孩,现在太子妃受到双重打击,还折损了身子,以后再难有孕,太后娘娘也因痛失两个曾孙而悲恸,引发旧疾。”淮南王语气间透着惋惜,说罢又长叹一声,出生在皇家是最大的荣幸,却又是最大的不幸,有时候连平安长大都是奢望。
话音落下,庄婉卿惊诧不已,皇长孙她见过,那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又长得玉雪可爱,深得太子喜爱,太后娘娘对这个曾孙子也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现在那孩子也才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已枯萎,东宫那么多丫鬟太监看着,若说是意外去世的,那有点说不过去。
深宫似海,宫里的孩子因各种原因夭折是常见的事,有的是真的病故,但有很多是死于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