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淮南王妃愿意收下,江总兵夫妻与曹副将夫妻皆暗自松了口气,接受他们的赔礼就好,这证明不会因此事撕破脸。
江夫人询问道:“王妃,我们能否去看看县主?也好亲自到县主面前致歉。”
淮南王妃婉言拒绝:“江夫人有心了,只是卿卿刚醒来,精神不济,无法见客。”
闻言,江夫人也没再坚持,只道:“既然县主精神不济,那得好生休息,我们就不叨扰县主养病,改日再来拜访。”
淮南王和淮南王妃昨夜没睡好,如今一脸疲倦,也没什么精力跟他们寒暄,随后聊了几句便委婉下了逐客令。
几人也是有眼力见的,顺着他们的意思,带上自家不肖子告辞。
江文宣和曹明旭跪的时间久,行动时一瘸一拐的,慢慢跟在父母亲身后。
江总兵心里正恼着不肖子,停下脚步扭头看,见他慢吞吞地跟在身后,心中怒意更甚,怒声呵斥:“腿没断的就给老子滚快点,慢吞吞的跟蜗牛似的,闯祸的时候你怎么不慢点?”
江夫人皱起眉头,不赞同道:“老爷,文宣他现在腿脚不便。”说罢,见脸色不太好,且还腿脚不便的儿子,欲要让身边的丫鬟扶一把,就被丈夫打断了刚到嘴边的话。
江总兵瞪了眼妻子,沉声训道:“慈母多败儿!让他自己走,走不回去就给老子爬回去,否则别进我江家大门!”
江总兵面相粗犷,板起脸瞪人的时候颇有威严,让江夫人心生胆怯,心疼归心疼,却没敢让丫鬟去扶。
出了淮南王府,江总兵怒气未消减,直接让儿子自己走路回府,还派了人监督儿子走路,可见是狠下心来惩罚。
江夫人怕火上浇油,现在帮了儿子说话,回到家儿子被罚得更重,心疼得含泪上了马车。
曹副将也气恼儿子缺心眼儿,什么祸都敢跟着江文宣去闯,直接效仿江总兵的做法,让腿脚不便的儿子自己走路回府。
他们两家人离开后,淮南王和淮南王妃让人将江家和曹家送来的东西收进库房,然后回正院歇息。
路上,淮南王回忆起外孙女早上的反应,疑问道:“阿菁,你说卿卿是真的没事了吗?她昨晚昏迷的时候还做噩梦,今日早上却没表现出什么来。”
淮南王妃若有所思,回道:“我瞧着是没什么大碍了,或许是她隐藏的好。”说罢,她又补充一句,“一切有景舟,我们安抚十句,都不及景舟说一句。”
淮南王一愣,旋即笑说:“难得阿菁也有如此淡定的时候。”
淮南王妃回道:“心理上的恐惧,不是我们言语安抚一下就管用的,卿卿也不是笑孩子了,我相信她能自己去克服,还有景舟陪着她,景舟比我们管用。”
“也是。”淮南王颔了颔首,又道,“既然卿卿已经醒来,我们也能放心去歇一歇了,最近几年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折腾一下都浑身疲倦。”
淮南王妃嗔他一眼,含笑说:“不然你还以为你现在是十几岁小伙子?”
淮南王轻叹:“哎,不得不服老了。”
芙蓉苑。
庄婉卿病后初愈,精神不振,此刻正睡得沉。
晏景舟因为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亢奋了一个多时辰,整整一个多时辰里,他都眼巴巴地盯着庄婉卿瞧,看着那张嫣红的唇,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那个吻。
将近晌午时分,庄婉卿悠悠醒转,刚刚睁眼,晏景舟放大的脸就映入眼帘,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晏景舟推开,不满道:“晏景舟,你好端端的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
晏景舟也被她忽然睁眼更吓着了,心中那些旖念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道:“我早就醒来了,只是见你睡得沉,想看看你能睡多久。”
瞧他这副做贼心虚的反应,庄婉卿蹙着黛眉,狐疑道:“晏景舟,你今天去做贼了?”
晏景舟不明所以:“我什么都不缺,你看我是需要做贼的人吗?”
庄婉卿撇了撇嘴,轻哼了声,嗔怪道:“既然没做贼,那你心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闻言,晏景舟就被戳中了痛处,连忙辩解:“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你景舟哥哥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去做的。”
他亲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不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名正言顺的,丈夫亲自己媳妇儿怎么了?又不犯法,这是夫妻感情好的表现。
庄婉卿半信半疑,眼神深究地睨着他,想到他今早都在陪自己,能做什么才怪,便没有继续纠结他这做贼心虚的反应。
晏景舟脸色柔和下来,放柔了语气,温声问:“卿卿,你感觉如何?身子可有舒服了些?现在快到晌午了,若是身子比早上爽利,那我们先起来去吃午饭。”
庄婉卿身体素质向来不错,发高热对她来说不严重,严重的是昨日的事以及梦中的场景所带来的惊吓,她脸色微微发白,不敢再回忆,忙摇了摇头:“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