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二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忙福身谢过:“谢王爷。”
随后,便由王府的丫鬟带着她们前往芙蓉苑看庄婉卿,王府华丽,处处雕栏玉砌,可她们也无心欣赏,只想看看那宜宁县主的情况,看看大概多久能好,不然儿子的腿要遭罪。
江总兵和曹副将都是武将,武将行事直爽,又不是八面玲珑、口才极好的文官,平时都是夫人在处理事情,大事上才是他们拿主意。
如今自家儿子把人家县主害成这样,他们有心想说点什么让人息怒的好话都憋不出来,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让还在跪着的儿子被惩罚的更重,毕竟他们也只能求人家罚重一点消消气。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江总兵和曹副将站着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王爷没让他们坐,他们也不敢坐下,儿子被罚跪,他们做老子的就被罚站,说到底还是自家不肖子惹是生非,害得他们跟着丢人。
安静的时间越久,俩人就越尴尬,不消片刻,为儿子求情的心思没了,现在还气的恨不得把自家不肖子揍一顿。
淮南王盯着他们看了许久,见差不多了,便道:“好了,他们俩留下就好,你们可以走了。”
江总兵与曹副将懵了下,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他们还想着会被骂一顿,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淮南王见他们杵着不动,半眯起眼眸,淡声问:“怎么?难不成你们爱子心切,想留下来陪他们跪着?”
俩人连忙摇头:“不是,我们这就走。”
开什么玩笑,不肖子闯了祸被王爷罚跪着,他们当老子的怎么可能陪着跪?现在那么丢人,全拜不肖子所赐,以前闯祸因为他们官职高,没人敢让他们押着儿子登门道歉,他们感受不到如此丢人的时刻,今儿惹了他们都不敢惹的人,就深深地感受了一次。
特别是江总兵,他家不肖子以前跟宜宁县主打过架,以前他有多恨铁不成钢,现在就有多庆幸不肖子以前学艺不精,跟县主打架没赢过,不然就不肖子这不知轻重的性子,要是赢了那还得了?
江总兵和曹副将辞别淮南王,离开王府,到王府门口等着各自的夫人出来。
淮南王瞥了眼跪在面前的两个青年,见他们一脸自责,没有半丝不情愿,便问:“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江文宣回道:“一切都因我们而起,我们没什么要说的,只求县主能早日康复。”
淮南王颔了颔首,脸色稍有缓和,道:“那好,你们就继续跪着吧,卿卿什么时候醒来,你们就什么时候起来。”说罢,他站起身来,离开大厅,留下江文宣和曹明旭在大厅继续跪着,也没派人守着他们。
那厢,江夫人和曹夫人到芙蓉苑看望庄婉卿,见庄婉卿是真的发高热了,那张娇美可人的小脸苍白无血色,且还做噩梦,嘴里时不时还喃喃着“蛇”、“不要过来”、“救我”之类的字眼儿。
两位夫人虽然疼爱儿子,可看到别人家的女儿被自己儿子害成这样,也觉着揪心,心生愧疚,登时就不想再为儿子说什么好话了。
也难怪淮南王会如此生气,这要是她们家孩子被人害成这样,她们只会更愤怒,又岂是不打不骂跪着就能解决的?
江夫人轻声问:“晏公子,县主她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过?”
她那心疼的神情不似作假,晏景舟倒没有迁怒于她,颔了颔首:“下午晕倒后一直这样。”
“县主武艺高强,怎么被一条水蛇吓成这样?”曹夫人说着,又觉得这样问不妥,忙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晏公子别误会。”
晏景舟轻描淡写地回应:“内人怕蛇,小时候受过伤害,对蛇的恐惧是常人的百倍不止。”
俩人一听,霎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要怪只怪她们的儿子胡闹,发高热如果太久没退热,脑子都会出问题,且还会危及性命,若是让县主丧命……她们真不敢想象这后果,这不是江家和曹家能承担得起的。
县主是晏家嫡长儿媳妇,庄国公唯一的女儿,淮南王唯一的外孙女,还有个当皇帝的堂舅舅。
江夫人大义凛然道:“是我们教子无方,着实抱歉,他们两个如今就在前院大厅跪着,晏公子要如何惩治,也悉随尊便。”
晏景舟自然不会就此作罢,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便没有正面回话,直接下逐客令:“两位夫人请回吧,内人需要静养。”
闻言,江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那我们就不打搅县主静养了,明日我们再来看县主。”说罢,她便与曹夫人一起离开。
出了芙蓉苑,曹夫人终于崩不住了,忧心忡忡地问:“江夫人,看县主的模样是病得不轻,我们该怎么办?”
江夫人虽然也害怕,但比曹夫人沉稳不少,道:“做好准备为县主寻名医,若是县主明日还没退热,我们就得寻名医为县主医治,明日把家中珍补药材都送过来。”
曹夫人忙不迭地点头,别说寻名医给药材了,只要县主能无恙,倾家荡产也乐意,不然她儿子别想活了,他们家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