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没听到她回话,倒也不介意,又问:“卿卿,你等会儿想去哪儿?”
庄婉卿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
晏景舟若有所思,又自顾自地说道:“听闻淮州有个荷园,现在时值夏季,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我们就去那里可好?”
有个人在自己耳边吱吱喳喳的,庄婉卿嫌弃他聒噪,拿眼瞪他:“晏景舟,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了,以前可没见你那么多话。”
“卿卿,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说话?”晏景舟一脸受伤,轻叹一声,“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
庄婉卿脚步一顿,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眼,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忍不住皱起眉头,感觉他比姑娘家还麻烦,似乎他才是妻子,而自己是丈夫,这跟娶了个性别为男的‘娇妻’没什么区别。
这么想着,庄婉卿恶寒了一把,撇了撇嘴嫌弃道:“我现在没生你的气,那你可以别说话了吗?你出去瞧瞧哪个男人有你这样烦,整天叽叽歪歪个没完儿,唠叨得人耳朵都起茧子。”
晏景舟眼底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好脾气地应着:“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转而,又一锤定音,“我们去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过安,就去荷园赏荷花。”
“走快点,请安得早点,别日上三竿了再去。”庄婉卿没有反驳他的提议,拽着他就往前走,加快了脚下步伐。
晏景舟微愣,看着那只拽着自己的小手,嘴角禁不住上扬,快步跟上庄婉卿的步伐,反手握住那只小手,眼角余光落在那张娇艳精致的脸蛋上,他脸上笑意加深。
这次休假回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以前这丫头可不会拽着他的手走路,今儿竟然没甩开他,实属难得,看来这丫头也不完全是个不解风情的棒槌,他主动些还是有用的,现在就已有细微的变化。
一路上牵着手,庄婉卿已经忘了自己还跟晏景舟牵着手,直接拽着人进屋。
淮南王与淮南王妃见两个小辈来了,脸上登时有了笑容,特别是见他们手牵着手,十分亲密的模样,脸上笑意加深,堆满了欣慰的笑,眼里满是慈爱。
庄婉卿见自家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见自己竟然拉着晏景舟的手,怔愣了下,然后蓦地甩开晏景舟的手,脸色不自然地讪笑着。
晏景舟莞尔而笑,若无其事地上前两步,给两位长辈行礼请安:“景舟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庄婉卿也福身一礼:“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淮南王妃朝他们招了招手,和颜悦色道:“快过来坐。”
庄婉卿和晏景舟依言到淮南王妃身侧的位置依次坐下,陪着两位长辈说话,约莫有半个时辰,晏景舟提起去荷园赏荷花,邀请两位长辈一起去。
淮南王夫妻哪儿会打搅人家小辈恩爱?十天才见一面,他们两个老家伙就不去碍眼了,皆婉言拒绝,让他们好好玩。
两个小辈的背影逐渐淡出视线,淮南王侧头对妻子说:“这俩孩子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我们要过多久才有曾外孙啊。”
淮南王妃含笑回道:“他们感情好,估计明年就有好消息了。”
说着,她又想起两个外祖,接着道:“子祈也成亲了,估计子祈比他们更早,就是子湛这孩子,妹妹都出嫁了,他这个做二哥的还不想成家。”
淮南王道:“子湛估计没那么早,他不会接受安排娶一个不喜欢的姑娘相敬如宾一辈子,除非遇上喜欢的姑娘。”
说罢,淮南王见妻子轻叹一声,又接着道:“阿菁,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不操心那么多了,我们也出门走走。”
淮南王妃含笑点头:“也好,我们也许久没有一起出去了,陪我去寺庙上香吧。”
那厢,庄婉卿和晏景舟出了正院,晏景舟就拉着她往前院的方向走。
庄婉卿拽着他停下,见他扭过头来,眼含疑惑地望着自己,便道:“晏景舟,我们得先回芙蓉苑一趟。”
晏景舟一愣,温声说:“卿卿,今日我们就别带绿萼和绿韵了。”
有两个丫鬟跟着,他们想说什么话都不好说,时刻克制着,只能好好扮演恩爱夫妻的典范,有碍于他们促进感情。
庄婉卿白了他一眼,回道:“她们可以不带,但是银子总得带上吧?没有银子我们连荷园都进不去。”
晏景舟愕然,旋即从怀里取出一个天蓝色的荷包,笑道:“放心吧,银子我带了,早上穿衣的时候,顺便把钱袋带上了。”
闻言,庄婉卿略显诧异,听晏景舟这话,似乎早上就开始盘算着请安过后就带她出府玩了,不然也不会顺便把钱袋带上。
晏景舟收好荷包,见她在发愣,弹了弹她的脑袋瓜,道:“我知道你这丫头闲不住的,让你闷在家里也着实为难你。走吧,我昨日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过车夫,让他今早要准备好马车。”
他话音落下,庄婉卿心尖儿微颤,心底有了异样的感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