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无奈轻叹,与她解释说:“在京城是因为出去见人,别人说的话我经常接不上,遇上一些人也不知道是朋友还是对家,无奈之下只好在书房恶补学问,顺便习书法。现在到了淮州,没人认识我,我想如何就如何。”
庄婉卿愕然,想到他先前整天都在跟那群纨绔子弟玩,斗鸡遛鸟,那些纨绔子弟玩的娱乐,每天都在参与。一个人玩乐惯了,即使是装的,那也是习惯了,若是忽然间把他拘在家,他也不适应。
须臾,她又板起脸训道:“你先前时常待在书房,那么久也该适应了,像你这个年纪,好好念书才是王道,你可不能因为现在有了举人身份就飘飘然,那是未来的你考取的功名,不是现在的你。”
她说着顿了顿,思索片刻后想起一句诗,义正辞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虚度光阴不可取,你可懂?”
听罢,晏景舟轻笑出声,眼底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凑近她盯着那张绷紧的小脸,不疾不徐道:“若非我知道你在找借口不跟我出去,我还以为你真的在鞭策我,我又不是毒蛇猛兽,都跟你睡了那么久了,你还躲着我有意思吗?嗯?”
都跟你睡了那么久了……
都跟你睡了……
那么久了……
这句话在庄婉卿脑海中循环回响,她脸色凝住,看着眼前那张含笑的俊脸,稳了稳心神,挤出一抹笑意来,道:“既然你都觉得没问题,那我也没问题,将来因为你今日不够努力,会试名落孙山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没提醒你。”
“就对你景舟哥哥如此没信心?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晏景舟说罢,伸手戳了戳庄婉卿的脸颊,小姑娘的脸蛋柔嫩,触感软软的,他正想再戳一次的时候,对方巧妙避开让他的手扑了个空,眸光冷冷地盯着他的手,眼含警告,他只好悻悻收回手。
庄婉卿忽然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问:“你想打赌什么?”
晏景舟回道:“若我名落孙山,就答应你一件事,若是榜上有名,你就答应我一件事,你觉得如何?”
庄婉卿嘴角一抽,嗤笑道:“晏景舟,你脑子没进水吧?名落孙山,都那么倒霉了,还要答应我一件事,你是觉得我在那个时候,我会看在你可怜的份上不好意思为难你,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晏景舟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后者。”
青年嘴噙笑容,眉眼间透着自信,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庄婉卿见状怔了下,思忖片刻,蹙起眉头,道:“你信心满满,那我九成是要输了,那多没意思?我要求提高标准。”
晏景舟没有马上答应,道:“你先说说看?”
庄婉卿凝眉沉思,半晌后道:“若你能得一甲第一名,我就答应了一件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能答应你,你若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寻来的,都给你寻来,你觉得如何?”
“这赌注听起来是挺诱人的,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赢。”晏景舟莞尔而笑,想也不想就应承了,“好,一言为定。”
庄婉卿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看他笑容和煦,嘴角也跟上上扬,即使再如何才华横溢的人,也不敢说自己能高中状元,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参加会试的考生都是来自各地的优秀学子,能在会试榜上有名的,还要经过殿试,选出极为优秀的几张卷子让皇上钦点一甲前三名,状元郎可不是那么容易考取的。
须臾,晏景舟将话题绕回去:“言归正传,明日我们去游湖?”
庄婉卿愕然:“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回去埋头苦读,争取成为状元郎吗?”
晏景舟耸耸肩,笑道:“要赢的话,我是没多少把握,打成平局的话,那还是有信心的,高中状元的话就努力争取,顺其自然,得之吾幸,失之吾命,该做什么还是得做的。”
庄婉卿一时语塞:“……”
她还以为晏景舟会放弃玩乐埋头苦读来着,现在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难怪方才答应得那么快,原来这狗东西打的是这个主意,再不济也是平局,这样还跟她打赌做什么?可真够无聊的。
晏景舟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道:“今晚答应了陪外祖父和外祖母用晚膳,还有半个多时辰就到晚膳时间了,我们先过去吧,陪他们二老说会儿话,就能用膳了。”
闻言,庄婉卿颔了颔首,与他一同前往正院。
花园中花木繁茂,开满应季节的花,满园馥郁芬芳,夏风吹过,夹杂着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庄婉卿和晏景舟还未到花园,就闻到一阵清香,过了月洞门,走在长廊上,放眼望去就能看到不远处的老年夫妻正在花园中漫步,二人脸上洋溢着笑容,眉眼相望间尽是柔情,宛若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惹人羡慕。
晏景舟忽然低声问:“外祖父和外祖母膝下无子,常年没有儿孙绕膝热闹,为何没有从宗室过继一个孩子过来?”
庄婉卿闻言一愣,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低声回道:“外祖父没这方面的心思,但外祖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