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奉承一句缓解尴尬气氛:“我先前就说沈姑娘是个好福气的,未婚夫婿上进好学,又有才华。”
话音落下,其他人也含笑附和两句。
可不就是好福气么?
嫁到永成伯府,就是永成伯夫人,永成伯府的当家主母,永成伯将来进士及第入朝为官的话,永成伯府也会慢慢好起来。最重要的就是,永成伯的爵位是世袭制的,沈姑娘日后的嫡长子就是世子,还能继承永成伯的爵位。
沈秋容知道她们大部分人都去趋炎附势、跟红顶白的,因为她父亲的官职,淮州城不少姑娘都捧着她,也被不少姑娘暗中羡慕嫉妒着,在得知她将会嫁得不好,又纷纷幸灾乐祸,明嘲暗讽。
但她都不在意,以前是怎么过活的现在也怎么过,躲起来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永成伯府如今彻底没落了又如何?父亲给了她一副丰厚的嫁妆,因着父亲的关系,永成伯也不会待薄了她。
现在听到她们的奉承,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大家都是幸运且有福气的人,比起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我们能从小锦衣玉食,就是最大幸运与福气。”
说罢,她感激地看了庄婉卿一眼,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那些姑娘听了,忙附和道:“沈姑娘说的是。”
庄婉卿见沈秋容不骄不躁、宠辱不惊,眼里掠过一丝赞赏之色,这种人若为男儿身,也是个能做大事的,永成伯能娶到这样一位姑娘,也是一大幸事。
随后,大家品茶说笑,没有再提起沈秋容的婚事,话题倒是扯到庄婉卿身上,说的还是有关晏景舟的事。
其中一位姑娘吹捧道:“听闻县马爷做的诗,就连清心居士都大加赞赏。”
她话音落下,另一位姑娘的声音响起:“可不是,县马爷年纪轻轻的,就是位居首榜的解元,做的诗文哪会差的?”
又一位姑娘道:“听说县马爷不但才学好,就连模样也生得好,长得跟谪仙似的,跟县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庄婉卿听着她们的吹捧声,略显无奈地笑了笑,淡淡道:“那是他们过誉了,家夫也就普通人的长相,也没有传闻中如此出色,不过是读书用功写罢了。”
坐在庄婉卿下首位置的一位姑娘奉承道:“县主过谦了,我家兄长也用功读书,就差没头悬梁锥刺股了,但也没有县马爷出色。”
“各有各的好。”庄婉卿淡淡回道。
沈秋容也看出庄婉卿不想听这些阿谀奉承,便提议到花园里赏花,沈府的花园早已开满下人盛放的花卉。
众人欣然答应,转移阵地,去了花园。
园中鲜花盛开,花香扑鼻,姑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赏花谈话,花园中充满莺声笑语,热闹非凡。
沈秋容陪着庄婉卿在凉亭中说话,其他人也看出庄婉卿不怎么喜欢热闹,都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省得惹人厌烦。
庄婉卿忽然饶有兴趣地问:“沈姑娘,你就不问问我有关你未来夫婿永成伯的事?”
闻言,沈秋容先是一愣,旋即淡笑回应:“别人说的是别人所了解的,有时候别人所说的不一定就是实际情况,若要了解,等年底嫁进永成伯府可以自己慢慢了解。”
庄婉卿诧异了下,看沈秋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这位沈姑娘落落大方又通透。
沈秋容感激道:“方才在花厅里,多谢县主解围。”说着,她又道,“县主,我知道县马爷应该是没有赞赏过永成伯的。”
庄婉卿愕然,旋即点了点头,如实答道:“家夫的确是没有这样说过,但是永成伯的确已经中了举人,品性好,也上进努力,我二哥跟他也是朋友,说他才学不错。”
沈秋容微怔,脸上笑容也缓缓放大,眼底带了许些不易察觉的期许,那是对未知的婚姻生活的期许。
庄婉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问:“沈姑娘,你得知这门婚事的时候,可有不满过?”
沈秋容脸色微滞,随即含笑摇头:“当初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永成伯府都没有嫌弃我们家配不上,现在我们又岂能嫌弃永成伯府?张老夫人当初也同意这门婚事,证明她不是个势利眼的人,有这样的婆母,也是我的福分。”
听了此言,庄婉卿怔然,继而道:“你嫁的是永成伯,又不是张老夫人,能给你幸福的是永成伯而非张老夫人。”
沈秋容缓缓回道:“我爹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又有张老夫人教导,这样的男子就算才华或许没有多好,但至少品行不会差。”
她看着凉亭外翩翩起舞的彩蝶,状似在回忆着什么,又道:“我祖母在世时说,姑娘家只要嫁给一个品行好、有担当的男子,这辈子就能过得幸福美满。”
庄婉卿听着沈秋容的择夫标准,可以说是要求很低,但是认真想想,也没什么问题,找夫婿不就是要找这种人吗?若要多加一个要求,那就加上家世好这个条件。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俊逸若仙的青年,品行好、有担当、家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