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摇头失笑,目光温和地看着一脸疑惑的外孙女,不紧不慢道:“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时候,哪会跟家人说对方不好的?只会在家人面前献宝似的使劲儿夸,外祖母方才还担心你们的婚姻有什么隐情,幸好只是吵了架。”
闻言,庄婉卿恍然大悟,原是这个原因,看来她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些,要多说说晏景舟的好,尽管每说一句都是违心的话,但不让长辈担心才要紧,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上了年纪,受不得刺激。
淮南王妃怕外孙女没把自己方才的话听进去,又语重心长地劝道:“卿卿,你得尽快跟景舟和好,小吵小闹,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晾着他几天也伤感情。”
庄婉卿撇了撇嘴,反问道:“外祖母,那要是他的错,他没有跟我道歉呢?”
淮南王妃脸色一顿,定定地望着她半晌,随即摇了摇头,语气笃定道:“我看景舟那孩子那么好的脾气,又事事顺着你,不会犯什么错,最多是你使小性子折腾人家,人家跟你示好,你又端着故意晾着人家。”
庄婉卿听了,一时语塞,甚至有点委屈。
她和晏景舟最近没吵架,但以前吵架的时候,是晏景舟嘴贱、五行欠打在先的,这狗东西才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跟她闹了之后主动示好是真的,她晾着晏景舟也是真的。
她家外祖母竟然如此单纯,觉得晏景舟脾气好,不会犯什么错惹她,是晏景舟表现得太乖,还是因为那张美得让姑娘家都自惭形秽的脸太有欺骗性?
没听见外孙女回话,淮南王妃以为自己说中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原来真的是你这丫头闹小脾气。”
庄婉卿连忙摇头,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家外祖母,在心里三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淮南王妃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笑了出声。
庄婉卿挠了挠脸,神色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外祖母,花园里的花开了,我们出去走走?”
淮南王妃颔首应道:“也好,今日阳光和煦,并不怎么热。”
闻言,庄婉卿如蒙大赦,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淮南王妃起身,往屋外走,认认真真赏花,说话间半个字都没往晏景舟身上扯。
翌日,淮南王带着晏景舟去参加几位朋友的聚会,献宝似的炫耀了一番,从来没有儿子、孙子炫耀的他,到了老年,终于在外孙女婿身上得到了满足感。
虽然是虚荣心作祟,但是他极为欢喜,毕竟这些年来,都是看着那些人在明踩暗捧地炫耀儿子读书有多用功,孙子有多乖巧,现在终于轮到他翻盘一次,而且一个外孙女婿就比他们那些儿子、孙子都优秀。
这种喜悦之情难以言喻,因此对这个外孙女婿的喜爱程度突飞猛进,连最心爱的外孙女都偶尔被忽略。
淮南王妃见外孙女自己一人过来,询问道:“卿卿,你外祖父是不又带景舟出去了?”
庄婉卿含笑点头:“外祖父这是好不容易才寻了个人给他找回场子,所以今儿一早他们俩又出门了。”
淮南王妃无奈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在这种事儿上较劲儿。”
“外祖父高兴就好。”
庄婉卿说罢,抱着外祖母的胳膊,一脸乖巧地望着她,毛遂自荐:“外祖母,您需要炫耀孙女儿不?您看您外孙女长得如此好看,带出去也有面子,您若想去参加老姐妹的聚会,我就陪您一起去。”
淮南王妃闻言,静静看了她半晌,反问道:“你确定不是去给我丢人的?”
庄婉卿脸色一滞,讪笑着道:“外祖母,瞧您说的,您外孙女又不是每次去都给您惹麻烦。”说着,她颇为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接着说,“再说了,那是她们先挑事儿的,最后想欺负您外孙女也不敢,毕竟身份摆在那儿。”
“你这丫头,别的没学会,仗势凌人这项本事倒是学得极好。”淮南王妃虽然说着责备的话,可语气间却没有责备之意,且还带着几分溺爱。
庄婉卿笑弯了眉眼,笑盈盈地纠正:“外祖母,我这叫反击,不叫仗势凌人,可她们接不住,那就与我无关了。”
淮南王妃被她的话逗乐了,笑得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儿,轻拍着她的手背,含笑道:“好好好,能得我们家卿卿欺负,也是她们的荣幸。”
庄婉卿再次问:“外祖母,您需要参加什么聚会吗?”
淮南王妃认真想了想,回道:“暂时没什么值得去聚会,下个月倒是有。”
庄婉卿点了点头,道:“外祖母,那下个月我陪您去。”
“好好好,下个月我们就去参加聚会。”淮南王妃连声应道,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眉眼间的戏谑让她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显得精神了不少。
祖孙俩随后出了屋子,出去散散步,谈了一些事,基本上都是淮南王妃边回忆边说,说的都是女儿昭阳郡主的事。
而庄婉卿则是做一个及格的听众,听着外祖母已经说过的母亲的过往小事,她知道外祖母想念她的母亲昭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