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永昌侯府,晏景舟就与庄婉卿一起上了有庄国公府标志的马车。
宾客看到晏景舟温柔体贴地扶着庄婉卿上马车,然后自己也跟着上去,微微怔了下,就连回家也是回庄国公府,若非知道晏景舟姓晏,他们都要以为晏景舟是庄国公的儿子,若不是因为去庄国公习武,晏尚书估计要气得半死。
晏宏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今天是休沐日,他也在家,长子理应回晏家才是,但却一声不吭又回了岳父家,真是养了个优秀的儿子,却隐隐有种给人当上门女婿的感觉。
冯氏见丈夫望着庄国公府的马车,目光闪了闪,柔声道:“老爷,我们也回去吧。”
晏宏宇瞥了眼身边妻子,脸色好了些,不是因为看到妻子,而是因为想起长子对妻子的怨恨,如此一来,长子不回晏家,也是因为排斥冯氏这个继母,但也总不能一直不回家。
冯氏得不到回应,笑容略有些僵硬,又轻声唤了声:“老爷?”
晏宏宇闻声垂下眼帘,看到妻子忐忑地看着自己,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最近才有的,他轻轻点头,温声回应:“回去吧。”
冯氏松了一口气,与他一同走向自家的马车。
晏湘云一直都注意着父亲和母亲的相处,她也知道父母最近关系不太好,母亲受到父亲冷落,至于什么缘故,母亲没有多说,只是粗略说了两句,是她那个不省心的大哥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的缘故,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母亲对大哥的宠爱,远远超越对二哥,竟半点不知道感恩。
晏景明看到母亲受父亲冷落,面色也不怎么好,他一直都很讨厌这个小时候抢了自己母爱、长大了又抢尽他风头的大哥,现在旁人提起晏尚书的儿子,都是提起他大哥,他似乎被世人遗忘了一般。
从小母亲就对大哥比对他还要好,对大哥百般宠溺,而他若是做出点什么事都是严厉说教,处罚也是常事,经常被母亲要求让着兄长,因为兄长刚出生就没了亲娘可怜,有什么东西都是兄长先选,他只能拿兄长选剩下的。
继母难为,他长大后也知道母亲的小心翼翼,是生怕别人非议苛待继子,但大哥现在竟然在父亲那里挑拨离间,真的是个白眼狼。
晏湘玉将几人的脸色变化收入眼底,而后垂下眼帘,若无其事地跟着嫡姐上马车,嫡母最近不如意,私下也磋磨她姨娘,但慢慢的发现磋磨她姨娘,爹会更厌恶,嫡母又开始对姨娘态度好转。
上了马车,晏湘云丝毫不掩饰对庶妹的嫌恶,语气不悦地问:“三妹妹,你现在很得意?”
晏湘玉脸色一滞,不明所以:“二姐姐这话何意?”
晏湘云只觉她在装聋作哑,冷哼一声,质问道:“陈姑娘出的上联,只有任姑娘和你能对出来,你是不是很得意?在心里嘲讽我不如你?”
论才学,陈嘉月、任妙玉、白心莲都是佼佼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这个庶妹虽然没有她们仨那么出众,但也相当出色。
今儿白心莲没跟她们一起玩,有宾客请陈嘉月出个上联,就只有任妙玉和她这庶妹能对得出来,虽然比起任妙玉差了一截,但也不错了。
不少姑娘都在私下讨厌,她这个嫡女的才华还比不上庶女,这没让她听见还好,可却不小心让她听了去,等同于把她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摩擦。身为身份高贵的嫡女,才学及不上身份低贱的庶妹,是她的痛处。
晏湘玉坦诚道:“二姐姐,我从没在心里嘲讽过你,也从来没觉得二姐姐不如我,你偏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晏湘云冷笑:“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她顿了顿,不屑地瞥了眼晏湘玉,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你才学比我好,那又如何?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就算有多优秀,以后嫁的人家也远不及我。”
闻言,晏湘玉神色一暗,嫡姐说的是事实,庶女就算再优秀,嫁的人也远不及嫡女,即使是加入贵勋侯爵之家,那也是配庶子,可她从不在意这些,庶子也好,小门户的嫡子也好,只要对方品行端正、家中没有什么糟心事即可。
现在她只求嫡母届时能对她的婚事手下留情,不过就算嫡母使坏,她还有大哥大嫂可以依靠,有兄嫂在,她也不至于被嫡母算计坑害,最多只是得罪了嫡母罢了。
晏湘云察觉到她的脸色变化,心情瞬间好转,心中甚是得意,笑道:“三妹妹也不必气馁,你是晏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女,也不会嫁得太差的,嫁个跟你一样低贱的庶子,往后也能衣食无忧的,只是上头有个嫡母婆婆压着,永远低人一等罢了。”
晏湘玉脸色好转,对她的讽刺毫不在意,回道:“二姐姐,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谁不是你我决定的,姑娘家讨论婚嫁之事也不合规矩。”
闻言,晏湘云冷嗤一声,没有再说话,因为身份的问题,即使庶妹才学比她好,可是一些宴会也只是邀请她,而不是邀请庶妹,可见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晏湘玉也没有再说话,祸从口出,省得被嫡姐认为是在挑衅,之前她落水,多半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