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青年脸色僵硬,心有怒火却又不能发泄,各种情绪交织,神色复杂难言,憋屈得很,庄婉卿想笑,却又碍于张嬷嬷还在只能忍着。
他们俩装恩爱夫妻装得很好,就连她爹都骗了过去,没想到却在房事上出了岔子。他们也只想到新婚之夜那晚的元帕,却忽略了新婚燕尔的夫妻如胶似漆,不可能像七老八十老夫妻一样,每天晚上盖上被子纯聊天。
张嬷嬷等了片刻,没听到两位主子说话,心中忐忑不安,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下人不该擅作主张做这种事,县马爷那方面有问题被下人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迁怒于县主。早知道她就不这样做了,她应该跟县主说一说此事,让县主去劝县马爷及早治疗的,如果县马爷为此迁怒县主,那她难辞其咎。
气氛安静,庄婉卿轻咳一声,启唇道:“张嬷嬷,夫君没有问题。”
她说着,就看到张嬷嬷愕然地望着自己,遂故作羞涩地低下头,低声道:“是我的问题,我对此事不热衷,夫君为了迁就我才没有……”
张嬷嬷一脸错愕,诧异地望着庄婉卿,转而又看了看晏景舟,见他轻轻点头,惊诧地瞪大眼睛,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搞乌龙了?
庄婉卿眼角余光看到身边的青年脸色稍有缓和,再次语气笃定道:“张嬷嬷,这种事你以后别再做了,夫君真的没问题,若真有问题早就找大夫诊脉看看了。”
张嬷嬷听到这笃定的语气,感觉自己估计真的误会了,不由有些尴尬,自己竟然搞了那么大的乌龙,忙不迭地点头,语气诚恳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该胡乱揣测、擅作主张的,还请县主责罚。”
“那就扣这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下不为例。”庄婉卿一锤定音,看了眼身边面色不虞的青年,又道,“张嬷嬷,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张嬷嬷应了声,临走前,又不甚放心地问了句:“县马爷,您真的没问题?若是真的有问题,可不能讳疾忌医。”
晏景舟脸皮子抽了抽,目光淡淡地望着张嬷嬷没有回话,心中也郁闷不已,他看起来像是不行的男人吗?
张嬷嬷见状讪笑了声:“奴婢这就出去。”
出了屋子,张嬷嬷责怪自己多事儿,竟没问清楚就炖了这种补汤去给县马爷,侮辱了县马爷身为男人的尊严,气血方刚的青年喝了这种补汤怕是不好受。昨晚县马爷毫无动静,大概是为了迁就县主,因为县主不喜欢做这种事,今天她增加了药量这才忍不住。
听到关门声,庄婉卿看着黑了脸的青年,终于憋不出笑了出声,相信任何男人被怀疑这方面的能力都不高兴,晏景舟更惨,张嬷嬷不仅仅是怀疑他能力差,而是直接怀疑他不行。
庄婉卿的肩膀随着笑声轻轻颤动着,声音里带着隐忍的笑意:“晏景舟,张嬷嬷她不是故意怀疑你不举的,她为了你的身体还特意找了大夫,虽然好心办了坏事,但她初衷是好的,你别生气,气多了没准儿就真的不举了。”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姑娘,晏景舟眉心突突直跳,感觉这丫头再嘲讽自己,脸色又沉了几分,咬牙切齿道:“闭嘴,你景舟哥哥行,很行!”
庄婉卿俏皮眨眨眼,揶揄道:“嗯,对,你行的,不用喝壮阳助情的补汤也行。”
晏景舟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很快就换了一副面孔,勾起笑容,戏谑道:“是啊,前不久你还亲自感受过,现在可还记得当时那感觉?要不要再摸一次重温一下?”
他话音落下,庄婉卿笑容瞬间凝固,那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的画面马上涌现在脑海中,右手掌心仿佛还有那炙热的温度。
对视片刻,庄婉卿最终因为脸皮不厚而败下阵来,佯装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夜深了,我先睡了,你自便。”
说罢,她也不管晏景舟有何反应,蓦地站起身来往床榻走过去,尴尬的事她不想再回首,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忘却今晚的糟心事儿。
闹了那么久,晏景舟也有了困意,加上昨晚几乎一夜无眠,白日里又没有歇息,便暂且放过她,不然明日五更天可起不来去习武,遂跟着她的脚步,从床里侧取了属于自己的那床被褥,动作麻利地在地上铺好,往被子上一躺,闭上眼就睡,不消片刻便进入梦乡。
可庄婉卿却毫无困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尴尬不已的画面,看着床下打地铺的那位酣睡正香就来气,把她的瞌睡虫赶跑了,自己却心安理得的入眠,还睡得跟猪一样。
将近五更天的时候,庄婉卿才入眠,连晏景舟五更天的时候起来,丫鬟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侍候晏景舟都一无所觉,这一觉直接睡到午时才醒来,且还是被噩梦吓醒的,没想到入眼又是晏景舟那张讨人厌的脸,下意识把身子往床里侧挪了挪。
晏景舟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调弄道:“什么你没有摸?没有摸我吗?啧……庄婉卿,你变了,做梦都在狡辩,不再是以前那个敢作敢当的姑娘了。”
闻言,庄婉卿脸色微滞,大概知道是自己做梦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