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原想着捉弄一下这丫头,没想到下一刻就遭报应了,这丫头很快反击,而且手劲儿还比自己大,明明表面上瞧着就是软绵绵的姑娘家的手,力气怎么就比他的还大?让他没有招架之力。
他忍着手掌骨的疼痛,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体贴地扶着庄婉卿下马车,还以为这丫头下了马车会放开自己的手,没想到她竟然亲昵地握着自己的手,跟自己‘相亲相爱’地进国公府。
俩人随着台阶拾级而上,晏景舟垂眼看那只紧紧握着自己的绵软白皙的小手,明明比自己的手还小的小手,却在力量上取胜,让自己挣脱不掉。
嘶——
是他草率了!
与自幼习武的庄婉卿相比,他着实文弱了些,选择认真习武,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是对的,这样至少不会被小姑娘碾压,不然传出去多丢人。
庄婉卿眼角余光看到他微微皱着眉头,极力隐忍的模样,便歪着头,向他粲然一笑,笑容里隐隐带着几分戏谑,温柔体贴地问:“夫君,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扶着你走?”
言毕,她就作势要扶着晏景舟走,准备将手放在晏景舟的腰上。
她笑得不怀好意。
晏景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还没被她碰到腰,就已感觉腰间隐隐作痛,如果真要让她扶着走,估计回到漪澜院,自己的腰间就留下一块淤青的印记,是他温柔体贴的妻子‘关爱’他的证明。
他忙摇了摇头,回道:“卿卿,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今儿天气有点热,我手心都是汗。”
庄婉卿冲他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又不介意。”
晏景舟:“……”
可是他介意啊,他介意得很,感觉自己的手都要疼得没知觉了,却还要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绿萼在某些方面不够细心,但还是能感受到两位主子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视线落在两只交握着的手上,她就发现了端倪。
只见县马爷的手被县主用力握着,县马爷不动声色地挣脱着,却没有成功挣脱,而被县主的手握过的地方露了点出来,就能发现县马爷白皙的手背红了。
绿萼瞬间瞪大眼睛,两位主子竟然在暗中较劲,表面上却笑得比谁都温柔,但是县马爷显然处于下风。
绿萼忙用双手捂住嘴巴没让自己惊呼出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两只交握着的手,她都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了两位主子相爱相杀的画面!
完了,肯定是因为在有间茶馆里发生的事,县马爷表面上护着县主,可实际上是生气的,而县主估计也在生气,大概是气县马爷的不信任?
她想,那么大的事,她得问问张嬷嬷该怎么办了,若是两位主子的感情因为这件事生了罅隙就不好了。
正当绿萼因为怕主子之间的矛盾剧增的时候,庄婉卿放开晏景舟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那只大手的手背。
晏景舟皮肤白皙,且没做过什么活,手也是白白净净的,一圈红霞就这样印在那白皙的手背上,乍一瞧还感觉有一点点的严重。
“原来男子也那么娇气啊,长见识了。”庄婉卿低声嘀咕道。
她音量小,可晏景舟跟她离得近,只字不漏地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眉心疯狂跳了几下,想质问她什么叫男子也那么娇气,她就没想过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
这丫头果真是传闻中看外表是个娇滴滴小姑娘,实际上是能单手拎起五十斤重的长枪,还能挥动几下而大喘气的彪悍女子。
庄婉卿理直气壮:“你别这么瞪我,谁让你先使坏的?若有下回,信不信我虐得你更惨?”
晏景舟语塞:“……”好吧,是他先使坏的,但他往后务必好好习武,再好好欺负回去,让这丫头明白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庄婉卿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就差没哼小曲儿了,有时候她真想不明白,晏景舟在她这里屡遭挫败,为何还会一次次挑事儿?就这样被她虐了几年,却还乐此不彼的挑事儿惹她。
放眼京城,只有晏景舟虐别人的份儿,可这个纨绔子弟堆里的头儿,却被她虐得难以翻身,她忽然感觉这还挺有成就感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隐隐有与头顶的金乌并肩的趋势。
身边的姑娘笑得灿如春华,晏景舟心情郁结。
回到漪澜院,庄婉卿想起正事,马上换了一副面孔,道:“晏景舟,你等会儿让绿萼进来,你好好问问绿萼,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晏景舟垂眼看手背上尚未消散的红印子,跟她抗拒:“我若是不帮你问呢?”
庄婉卿倒也不恼,双手握了握拳头,还在他面前挥动几下,跃跃欲试地看着他,语气淡然:“我明天就跟你切磋武艺,我会跟老师说你非常渴望跟我切磋,而我勉为其难答应你,让老师点评一下你的身手,好让你的武艺在不断的切磋中突飞猛进。”
晏景舟气场瞬间弱了下来,被逼着屈服于她的武力之下,憋屈不已:“夫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