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青看着小夫妻俩,感觉他们成亲后越发腻歪了,以前只是看起来亲昵,现在女婿出口就是甜言蜜语,果真是新婚燕尔的小年轻,他这做长辈的听着都觉得腻人,想当年,他与夫人都没这腻歪劲儿。
庄婉卿不想再听晏景舟胡扯,便道:“爹,我们先去见见大哥和大嫂。”
庄云青回道:“那你们来的不巧了,你大哥昨日接了公务外出,正巧到雍城,顺便陪你大嫂回娘家省亲。”
庄婉卿微微怔了怔,须臾又道:“那我们去见见二哥。”
庄云青知道他们兄妹情深,但女儿今天回来的很不巧,含笑回道:“你二哥昨日去了淮州看望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你外祖母身体有恙,原本想着让你陪你二哥去一趟的,但你二哥说你和景舟新婚燕尔不好分开就自己去了。”
庄夫人出身皇族,乃淮南王独女昭阳郡主,而淮南王与先帝一母同胞,当今皇上对昭阳郡主这个堂妹也颇为疼爱,爱屋及乌,封了堂妹的女儿庄婉卿为宜宁县主。
唯一的外孙女出嫁,淮南王和淮南王妃原本想回京的,但是淮南王妃身体抱恙,淮南王走不开,只派人送了贺礼过来。
之后淮南王又来信说王妃念叨着外孙,庄云青想着长子有公务在身,就跟次子说了此事,庄子湛想到妹妹刚大婚没几天,就自己先去了淮州,若外祖母身体比信上说的严重再写信回来让妹妹也去一趟淮州。
庄婉卿心头一紧,急声问:“爹,外祖母身体没大碍吧?”
庄云青见她紧张,忙回道:“没有大碍,只是春天乍暖还寒,就感染了风寒,引发旧疾,需要好生休养。”
庄婉卿松了一口气,无大碍就好,外祖母生她娘亲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幸好太医医术高明才保住性命,但折损了身子,落了病根,再也不能生育,外祖父是个深情的男子,并没有因没有儿子继承爵位而纳妾,这辈子就只有她娘亲一个孩子,只可惜这唯一的孩子也英年早逝。
庄云青看了女儿女婿一眼,见他们皱着眉头,大抵是在担心外祖母的,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温声道:“卿卿,若你们外祖母身体有个什么事,子湛会写信回来的。现在也到了晚膳时间,你们陪爹爹用个晚膳再回漪澜院吧。”
庄婉卿轻轻点头:“爹,那我们先用晚膳。”
三人到了前院的饭厅,其乐融融地用了一顿晚饭,在他们准备回漪澜院时,庄云青又与晏景舟说习武得五更天起来,步启会在练功房等着。
听到五更天便要起来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晏景舟在心里哀嚎一声,嘴上还是笑吟吟地应下。
回漪澜院的路上,庄婉卿瞥见身旁的青年沮丧着脸,轻笑道:“晏景舟,谁让你那么蠢,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习武之人要自律,五更天得起来练功,可不能想你以前那样睡到日上三竿,若你迟到,训练加倍,你自己看着办。”
晏景舟摇头轻叹:“那倒不是因为这个,习武也就只是身体疲惫,远远比不上心里疲惫。”
庄婉卿疑问道:“不是因为习武,那是因为什么?”
晏景舟转眼看她,生无可恋道:“我倒是忘了,你外祖父是淮南王,还有个皇帝做舅舅,我要跟你和离,怕是比想象中还要难。”
“你不着急娶妻吧?”庄婉卿脚步一顿,“不着急的话,我们从现在开始慢慢变冷淡,最后说我们性格不合,没感情了。”
晏景舟脸皮子一抽,狠狠瞪她:“疯丫头,我严重怀疑你想间接谋杀我,但是我没有证据,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庄婉卿黛眉蹙起,眸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若想要你的狗命有的是办法,而你也活不到今日。”
晏景舟正了正面色,正义言辞地控诉:“现在开始慢慢变冷淡,你说得倒是轻巧,在国公府若是对你表现冷淡,莫说和离,我想你爹会让你先丧夫。”
庄婉卿脸色僵住,在国公府这厮若敢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爹和两位兄长肯定会亲自教训的,爹说学有所成再让他们回晏家,那一年之内是和离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抬腿用力踩了晏景舟一脚,颇为嫌弃地扔下一句:“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然后冷哼一声,步履轻快往前走,将晏景舟甩在身后。
脚面传来的痛让晏景舟倒抽一口凉气,险些喊出声来,步伐不得不停下,望着前面那抹健步如飞的身影,他扶额无语望天,这到底造的什么孽才会娶了这么个暴力女?
回到漪澜院,庄婉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院子,入眼还是熟悉的模样,时隔两年也有了细微的变化,里面的家具还是以前用的,只是很多装饰已经换了新的,但是风格还是以前的风格,喜好没什么变化,想来性子也无甚变化。
晏景舟瞥了眼室内环境,家具装饰皆是上品,可好歹是姑娘家的闺房,屋内布置还没他一个男子的精细,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他低声问:“疯丫头,你真的是姑娘家吗?还是国公府穷了?这屋子布置比我的还简单。”
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