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皓月轩,晏景舟瞧着还不到晌午,正琢磨着还要不要出门,这几日真正为了自己出门的一次都没有,出了两次门都是为了那疯丫头,什么事儿都没办过。
正当他决定要出门的时候,栖墨就寻了过来,说有事要禀报,他只觉心头一紧,平日有什么事都是栖墨吩咐栖墨处理的,这回找他也不知是不是他并不知晓且已发生的事。
庄婉卿察觉到他脸上那点微妙的变化,略微一想便知他在害怕什么,他们都是有两年空白记忆的人,最怕就是忽然间来什么事儿,朝他露出一抹粲然的笑容:“你快去吧,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尽快处理才是。”
晏景舟原就无奈,瞧见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容,顿觉心情郁猝,这疯丫头每天都巴不得他倒霉。
他脸色僵硬,眼含幽怨,庄婉卿却笑得更灿烂了,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眼神在催促着他快点去莫要耽搁正事,俨然关心丈夫是好妻子。
晏景舟气闷不已,感觉自己不反击一下,这丫头以后更加得寸进尺使劲欺负自己,深吸一口气后扬起温柔的笑容,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卿卿,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又是一副‘我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轻轻摇头,接着说:“至于午饭就不必你来做了,做几道菜很是累人,我知道卿卿想给我做吃的安抚我,既然你非要做的话,要不这样,就做两碗鸡汤面,这个简单些,你看可好?”
庄婉卿听罢,笑容瞬间凝固,倏然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他,自己何时说过要为他洗手作羹汤,给他做饭了?做他的春秋大梦!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了!
晏景舟此时已站起身来,挡住身后绿萼的视线,对上她想要吃人的表情,笑容更甚,温言软语道:“卿卿听话,糖醋鱼、红烧排骨、辣子鸡这些做起来工序多,麻烦得紧,鸡汤面就挺好的,简单快捷。”
言毕,晏景舟看着眼前的姑娘气得胸脯起伏,已到暴怒边缘,但断定她不会在绿萼面前跟自己大吵大闹,然后吩咐绿萼:“绿萼,卿卿等会要做鸡汤面,你等会儿在一旁看着点,卿卿第一次下厨,莫要让她伤着自己,否则唯你是问。”
绿萼听他们对话的时候,已经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她们家县主虽然不娇气,但从未进过厨房,现在为了安抚县马爷的心情,竟然想要洗手作羹汤?
晏景舟笑容满面地欣赏她强忍着怒火、那憋屈的小表情,忽而弯下身子凑在她耳畔,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戏谑道:“疯丫头,这次是小惩大诫,下次乖点,莫要欺负你家景舟哥哥,不然下次就是做方才我说的那些菜肴了。”
庄婉卿:“???”
好气!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忽然,晏景舟的腰就被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直皱眉,险些倒吸一口凉气,下那么狠的手也不知道会不会淤青,忍着痛楚低声提醒:“乖,忍住,我们现在可是恩爱夫妻,视对方如生命般重要,可不能吵架。”
庄婉卿不甘不愿地放过他腰间的软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绿萼没看到自家县主那要杀死人的眼神,因着晏景舟弯下身子那暧昧姿势的时候,就已经识趣地低下头,不去看主子“恩爱”。
晏景舟直起身子,转身往门外走,刚走两步,又吩咐道:“绿萼,卿卿揉面团的时候你让她注意点,可别累着手。”
绿萼忙应了声“是”,可又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揉面团都是用手的,怎么可能不累着?想来是县马爷没进过厨房,不懂这些。
庄婉卿却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这狗东西算计她让她煮面条就算了,还想要她揉面团?她堂堂国公府嫡女,皇上亲封的宜宁县主,何时被人这般奴役过?
绿萼抬起头来,就对上自家县主那渗人的目光,微微愣神,可当她定睛一看的时候,只见自家县主目光温柔地望着县马爷的背影,原是她看错了。
须臾,绿萼有点不确定地问:“县主,您真要给县马爷煮面条?”
庄婉卿极力压下心底的怒火,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笑容滟滟:“是啊,夫君今日心情不太好,给他做点吃的安抚一下。”
说罢,她笑容缓缓放大,笑得别有深意,晏景舟敢做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她做的面条可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吃的,看她怎么收拾那算计她的狗东西。
绿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家县主的笑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庄婉卿暂时咽下这口恶气,站起身来,道:“绿萼,我们先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面粉,还得和面,现在动手的话,做完鸡汤面也到晌午了,刚好赶上午饭。”
绿萼轻轻点头,心中暗叹县主和县马爷感情好,向来只爱舞刀动枪的县主,竟然为了县马爷洗手作羹汤了,真是为了心爱之人,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啊。
出了屋子,庄婉卿看到迎面而来绿韵,她微微顿了顿脚步,再次心生一计,嘴边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