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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窗外传来几声早春的虫鸣,吱吱作响。
沈奶奶靠坐在床边,面容平静而祥和,微微笑道:“小丫头,还想当着我的面撒谎啊?我一手把你拉扯大的,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
“……”
握着玻璃杯的手都有些颤抖,还好水是温水,洒出来并没烫着。
沈静姝纤薄的背弓着,始终侧着身,没敢回头去看病床上的人,眼圈倏地热意涌动。
沈奶奶抬手抚了下花白的鬓发,娓娓说道:“人呐,终归是有个尽头的。早在你爸爸妈妈遇难时,我就把生死看淡了。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比得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呢?那个时候,我真恨不得随着你爸爸去,可不能够啊,你爸妈还留下了你……”
她始终忘不了那一年,那两具蒙着白布的遗体被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