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阿承不会。”付庭宥语气也十分沉肃,“但是他名下那个公司远丰的确是被查出问题,这里面有什么勾当还不清楚,所以才要配合调查。”
怀歆握着电话的手几乎在颤抖。
潘家个个豺狼虎豹,这是要把郁承往死里整。对头的势力恨不得他摔得粉身碎骨,而潘家家主却又不要他,把他当个弃子。
“现在怎么办?”她焦急得不知所措,都快要哭了,“难得只能够这样坐以待毙吗?”
付庭宥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是郁承在中午离开之前还告诉了他别的事情,让他觉得阿承是早就预料到会出事的。
“阿承让我给你捎句话。”
郁承一直都没主动联系过她,怀歆愣住:“什么?”
“他说,一定要告诉你,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眼泪坠于微颤的睫毛,怀歆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捕捉到一个词,急切地同他确认:“他只说是这几天吗?”
“是的。只是这几天。”
一片雪花悠悠地落下来,怀歆低头抹净脸上微咸涩的液体,向窗外看去,这是北京的第一场雪。
冷空气席卷而来,隔着玻璃也能感觉到室外的寒冷。但是无人的街道上,这分明是一个银装素裹的纯净世界。怀歆站在窗边,低头看到对街堆了一个小小的可爱雪人。
怀歆抬起眼睫,望向这场声势逐渐连绵的雪,到处都是洁白的一片,将灰色的屋檐砖瓦掩盖,她想到了稻城,想到那场来势汹汹的风雪,想到那时候他挺拔的脊背,心底稍微踏实些许。
他们有多么默契,不只是在床上。他只说了一句话,她就能听懂弦外音。
挂了电话之后,怀歆在窗边坐了许久。
有人敲她的房门,怀歆跑过去,谨慎地对着猫眼看。
她还没出声,那头倒先说话了:“怀小姐,是我,程铮。”
这是郁承身边信任的人,怀歆知道。
她确认对方身份以后,这才拉开门。程铮站在外面,身上还披着新鲜的雪的气息,他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她:“怀小姐,这是承少让我代为转交给您的。”
信封上?着她熟悉的字迹——【小歆收】。
怀歆抿了抿唇,将信接过来,慢慢摩挲过那三个字:“麻烦您了。”
“不麻烦。”
怀歆想了想,还是迟疑地问出心中担忧:“他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还安全吗?”
程铮什么也没说,只是恭谨道:“您放心。”
怀歆回到屋内,雪越下越大,她在窗边拆信。信封上有新鲜的檀木香气,温暖如炉火碳烤,也有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漂亮俊逸的小楷。
【天冷,多穿一些,不要着凉。】
翻过一面。
【别怕,不会让你独自度过这个冬天。】
、结局
暗红色的酒液在高脚杯中旋转, 室内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几个女人围着裘明帆坐着,潘晋崇则独自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饮酒。
——大局已定, 潘家的这半壁江山就要收归他手。
女人们跳舞,寻欢, 室内笑闹声不断,裘明帆这边不缺人,就有大胆的瞄中潘晋崇, 窈窕身姿相送,谁知却被他不耐地挥退。
实话实说,不知为何,潘晋崇这心头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思绪还没转过一瞬, 手机铃声响起。有机敏的连忙关了音乐,一屋子的人都停了下来, 潘晋崇让他们都先出去。
只剩下裘明帆和自己。
接起电话,那头只说了两句, 潘晋崇掌内的高脚杯磕在玻璃桌边缘,面色骤变。
手下的人传话,郁承那边竟然向警方提供了非常充足的证据, 不仅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还剑指裘明帆的种种违法行迹。
“证据?他哪里来的证据?!”
裘明帆做事谨慎,账面真真假假留了许多层, 就算深入去查也只会查出那些证据指向潘睿,又怎么可能把他找出来。
潘晋崇的脸色已经是很难看了, 裘明帆不住摇头:“小叔, 你别信那些人,郁承那就是在危言耸听——”
“你给我闭嘴!”
杯子被震碎在地上, 红色的酒液撒了一地。一旁伏趴着的杜高犬惊吓一瞬,凶狠地吠了起来,但囿于铁链长度,它无法扑咬到潘晋崇,只把铁笼子震得砰砰响。
扇完耳光的手掌还隐隐作痛,潘晋崇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近几月郁承身边亲近的人不是律师就是资产评估师,他原本以为是集团的事情,现在一想,许多线索都隐隐串联到了一块。
“他找到了我们买卖的那个高尔夫球度假村,查到了国外的账户!”
“怎么可能?”裘明帆神情狰狞,早就维持不住平静,“那些交易流水就算捣深几层都没有问题,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花费那么大心力去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