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积水压迫严重,直接进了手术室。怀歆打电话过来,人已经哭得没形了。付庭宥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还想着用理智劝他:“你再考虑一下。”
“那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刻我要陪在她身边。”
郁承做决定的时候就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要尽快部署:“阿宥,麻烦你尽全力,帮我遮掩消息。”
付庭宥不劝了,叹息一声:“我会的。”
电话里怀歆哭得他心都碎了,郁承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她正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凳子上,脸上泪痕未干,双眼泛着一圈红,眸光失神地看着那一排冰冷刺眼的红字“手术中”。
已经好几个小时还没出来,情况不知有多险峻。
怀歆蜷缩式地抱紧双膝,单薄的双肩好像一碰就要碎掉,那是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郁承大步奔过去,俯下身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怀歆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回来了,她说不出话来,这一刻身上有什么压着的东西浑然消解,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失了闸倾泻而出,怀歆埋头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没事了宝贝,我在。”郁承拍着她的背,喃喃着,温柔地轻哄,“我在,别害怕,我在的。”
五脏六腑颠乱得错位,心脏裂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里面空洞地呼啸着疾风,而他一来,这里就被填满了。
、鸳鸯
要怎么说那种感觉, 仿佛冷寂无依的浮萍,她在水里快溺死了,可他一来, 就给了她能够呼吸的氧气。怀歆不自觉搂紧郁承的腰,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滚烫的,落在他的心房。
“郁承……怎么办……”
“我好害怕……”
“怎么办……我爸爸他……”怀歆缩成一小团,眼泪不要命得往下掉,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早发现他不对劲,是我没有关心他……我……”
她说不下去了,拽紧郁承的衣角拼命地流泪, 陷入一种空妄的悲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