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个中医。”
这段时间以来他发现她气血不足,有手脚冰凉的毛病。
怀歆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阿承,我看到新闻了……”
“中标a地块的是万融。”郁承蓦地出声。
“什么?”怀歆睁大眼。
“最开始我们计划投标的,一直都不是城南那块地。”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拿到的是c地。”
怀歆不解:“那为什么……”
郁承漆黑眼眸望着窗外碧海蓝天,是没有什么温度的冷色调,他唇边极浅淡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局请君入瓮,果然有人按捺不住,露出了马脚。”
自上次股价操纵事件之后,郁承便知道有人狼子野心。
同是父亲的儿子,却也有高低之分,潘睿能在梁朝那里被拿住把柄,裘明帆却做得天衣无缝,经手的活永远是干净的。这是一条惯于在黑暗处游走的狡猾的蛇,郁承很想知道它毒性如何,于是便连同尚家祥一同做了这个局。
旧改拆迁,这里可做的文章有很多,他初到潘家根基未稳,这个时候打压最为合适,裘明帆不会不出手。
郁承授意尚家祥先假意要竞标a地块,期间放出不少消息,先让对方心里有个预期。
针对万融这边,则是不经意透露出底价,让他们按照这个价格去打,但实际上新茂投了个假标,目的就是为了让万融以一个极高成本的价格中标a地,压缩他们的利润空间。
而至于专门开发住宅用地的普城,他们听说新茂要竞标a地块,必然会在c地块上放松警惕,报出一个不那么苛刻的价格。
投标会过后一周,程铮联系媒体放出新茂中标a地的消息,裘明帆不可能是偏听偏信的人,动作之前必然会再找人证实,这就用上了他们之前排布好的棋子。
“我和吴易华总私下还有联系。”郁承说。
吴易华?怀歆突然忆起,那是当时他们在gs一起做上市的那个项目,冉华国际的董事长。只是没想到郁承还能一直维持着关系。
“吴总的亲戚是专门管土储这块的,于是让人在饭局上假意递了几句话。”
酒醉后的言语最为可信,裘明帆自证预期,这才谨慎出手。
这一切都在郁承掌握之中,只是最后这一点有些重置了他的预期——旧改拆迁一般都是在钉子户身上下手,各种闹事阻碍工程进度等等,只是没想到裘明帆这么阴,居然找个病危患者烧炭自焚。
要想在这件事中拿住他的把柄,必然得从账户流水下手,看看与其对方家属的交易款项,裘明帆的人做事手脚都比较干净,目前程铮那边还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至于热搜上的不实新闻,是裘明帆提前煽动舆论造势,中标公告一出,其实谣言就不攻自破了。郁承早料到他会使绊子,然而这回被坑惨的是万融。
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郁承轻描淡写几句话讲得简略,怀歆心中却无比震动。
好一个严谨缜密的局。
一箭双雕,再借刀杀人。
讲这些事情的时候,男人始终敛着睫,没有透露出太多冗余的情绪,怀歆凝视着他,微微有些怔忡。
一直以来她都大概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但若不主动问他,他是真的一个字也不会说。
如同一堵厚实的墙,将所有的倾轧都隔绝在外,他把她养在一处漂亮幽静的桃花源里,不让她接触到外界一丁点的疾风骤雨。
可她知道他并没有那么轻松,他的心里沉沉地压着事。
她知道他有苦衷,之前大半夜喝醉也不叫人送回公寓,反而跑到郊外的别墅里去,是因为要提防着身边的人,更是变相对她的保护。
怀歆也知道这场翻身仗不好打。他卷入这波云诡谲的漩涡中,一旦入局就难以抽身。
她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开口,郁承又重新抬眸,温热地握住了她的手。
“别想那么多,宝贝。我都会处理好的。”他眉眼清隽沉静,稍顿一瞬,清缓地牵起唇角,“你只用负责高高兴兴地游玩就可以了。”
阳光从小窗中穿透进来,照见空气中漂浮着的渺小尘埃。怀歆沉默了很久,终究没有再开口。
下午没有什么特别的行程,他们驱车去往安塔利亚,土耳其西南部一个美丽的港市。漂亮的码头港湾,绿棕榈树环绕的老城区,还有海面上停泊的一艘艘游船。
这是一座诗意的小城,浓浓的地中海风情,海水是宝石一般的澄澈,无比纯净。
郁承中途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处理新闻热搜的事情。而后告诉怀歆说他有两个朋友在此处游玩,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
怀歆自然没有异议,不过她惊异地发现,其中一位是英籍知名律师诺顿,还有另外一位文质彬彬的法国男性伯纳德在某家大型外资金融机构任职资产评估师。
诺顿是郁承在高中时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
律师这个职业备受尊崇,而诺顿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