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像是有点无奈。
“这是必要的。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他告诉她,“只是有些人将它当成应酬,有些人将它当成生活的一部分。”
“……”
怀歆不经意又看向对面。lda坐着的那个位置。
她想知道郁承在做什么,却没想到直接对上他黑漆漆的视线。
他在看她。
对视须臾,怀歆敛着情绪朝他掀了下唇。
她看着郁承,向付庭宥问了一个略显天真的问题:“那难道就没有明哲保身的办法吗?”
其实潜意识里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仗着对方现在有耐心对付自己,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付庭宥怜悯地笑了笑,果真回答了她。
“你方才玩过德扑,自然也知道,中途封牌的人都会一败涂地,只有加注到最后才能赢。”他说,“可是赌博的诱惑力正在于此,在于你不愿曾经的沉没成本付诸东流。”
怀歆的表情愈发轻松,顺着他的话讲:“所以想要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就是从不入局。”
“不错。”
付庭宥眼神里有赞赏:“你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聪明。”
怀歆敬他酒,笑着打趣自己:“聪明的女孩可不会问那样的问题。”
付庭宥嘴角弧度扩大,摇摇头:“偶尔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并不要紧。”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基本无话。
怀歆喝了两口酒,视线又禁不住飘向对面。lda正站起身从桌子上拿酒,正好挡住郁承。她俯身的时候曲线尽显,旁边两三人都扫了几眼。
周围都很是热闹,怀歆旁边的另一位楚先生瞅准机会,趁着罅隙与她搭话。
换了女伴之后也不在乎谁是谁的人了,因此男人很是狎昵,借着讲话的契机离得很近,怀歆端着酒,借着碰杯拉开与他的距离。
楚先生与她共饮,而后掏出一盒烟,自己点燃了一支,兴味地问她:“小姐要不要?”
怀歆没应,余光却瞥见对面的人重新坐了下来,男人似乎正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她眸光微转,接过了楚先生的烟,悠悠笑道:“好啊。”
楚先生眼睛微亮,开始与她聊起天来。
对方是香港人,却在澳门经营旅游产业,“如果你感兴趣,明天我可以带你出海。”
“是么?”怀歆身体向后倚,挽了下耳边发,“听起来很有意思……”
话音刚落,面前蓦然覆下一道阴影。
冷冽的伏特加气味传来,郁承俯下身拽住她的手臂:“跟我走。”
楚先生当即脸色变了,但到底有所顾忌,只是皱起眉冷声问:“承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歆仰头看着郁承。
其实她知道,这样的场合他若是离开会拂了某些人的面子,但是她还是很自私地希望他会做出与这些人不一样的选择。
而现在这份念想落了地。
——只要他带她走,就已经很好了。其余的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郁承没有理会这位楚先生,只是牵着怀歆的手将她用力拉起。
在场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就连付庭宥的神色里都含着讶异。
“不好意思,诸位。”郁承温文尔雅地笑了笑,垂下眸,不露情绪地看了怀歆半晌,忽而道,“刚才和我女朋友闹了点小别扭。”
怀歆的心空了一拍,突然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
、剖白
此话一出, 席间瞬间陷入安静,众人神色各异。
过了会儿,有人笑骂出声:“承少这就做得不地道了吧?”
说的是什么, 不言而喻。
在座哪个人会承认自己带的是女朋友?不过玩玩而已。
但是人家确实也有这个资本半途带人离开,只是平白扫了兴。
一片闲言碎语中, 付庭宥搁下酒杯,微笑开口:“阿承也真是的,带女友来竟连我都不说一声, 害大家招待不周。”
郁承摇头:“是我不周,今晚酒水钱我来付。”
两人一来一回方叫众人神情舒缓下来,梁朝翘着二郎腿,打量怀歆片刻, 挑眉道:“承少自罚三杯再走。”
郁承淡笑了笑:“好。”
最辛辣烧灼的波兰精馏伏特加,酒精度九十多, 纯的,连满三杯。
众目睽睽之下, 郁承举起酒杯:“我敬各位。”
怀歆见他喉结滚动,依次仰头将酒饮尽。酒杯搁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响声,男人面色未变, 席间稍静, 紧接着满堂喝彩。
“承少好酒量!”
“阿宥,让他们把这一单记我账上。”听嗓音倒是有些端倪, 难抑的沙哑。郁承环视一圈,略一颔首道, “诸位玩得尽兴。”
与付庭宥交换过眼神, 郁承未作过多停留,拉着怀歆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