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歆耳尖红红的,好像是被闷出来的。她视线落于台面上的高脚杯,小声道:“我要喝酒。”
郁承把杯子递给她,怀歆支起身来,将里面的酒饮尽了,方才觉得舒服一些。
男人刚才短暂?松开了她,现下又重新自然?将她搂进怀里。
怀歆不作声,心照不宣的默契。
现在的情形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其相似,不过是你进我退的相互推拉,她如果想赢就必须隐藏自己想要进一步靠近他的意志。
饮酒饮得有些热,十二年后面条从狱中出来,沧桑巨变。麦克斯找到他,当年的小团伙开始重操旧业。
黛博拉已然出落得美丽动人,她依旧是面条心目中的女神。可黛博拉却一直梦想着做耀眼的女明星,野心勃勃,认为面条不能给她她想要的。
面条虽然落寞,但还是包下高雅的法国餐厅和她约会,悠扬动人的小提琴声中,两人在厅中跳舞。
面条为黛博拉诵读圣经中的雅歌,一如她曾经那般。他的眼睛里盈着光,温柔彻骨,不见天光的岁月并没有减轻他对她深刻的情意。
面条抚摸着黛博拉的脸颊,低低说道:“没有人能够像我这样爱你。”
怀歆心中一动,心中有了些微酸涩的感觉。
这样深切的爱情是什么滋味?
她没体会过,但可以与之共情,胸腔中的空气被尽数挤压,有些闷,又想流泪。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觉得自己得不到,但又真的羡慕,因此而叹息。
其实也谈过几段恋爱,可都是年轻的游戏,没人会真的沉溺自己,当时她享受那种举重若轻来去自如的轻盈感,却忽视了心底里更加渴望的东西。
真正的爱情就是一腔无处安放的真心。
她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够至死不渝?爱着自己,永远为她匡扶正义。
情感和理智,不论对错,无惧是非。她永远是他的最优选。
怀歆始终没想过能真的找到这样的人,所以放任自己陷入一场场无意义的追逐和游戏。心动和迷恋也是爱情,只不过是最肤浅最初级的形态而已。
后颈有轻微的气息拂过,无比沉缓。
她似有所感,侧过眸,对上男人低敛下来的眼。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檀木和琥珀的味道,还混着红酒的醇香。
怀歆如同受了蛊惑,缓缓伸展修长白皙的脖颈。
微颤的眼睫如同蝶翼,试探着抬起的时候,郁承恰好低头,她柔软的唇沿着他的下颌擦了过去。
暗影之中,他漆黑的眼睛深沉幽微,只稍映出些许微弱的弧光。那光像是水波粼粼的月色,风一吹,就荡漾着散开。
怀歆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没有动,她才刚启唇,郁承就倾身吻了过来。
只是嘴唇和嘴唇的触碰,似水缱绻,如月光般温柔。
他的手掌贴在她侧颈,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怀歆竟觉出一种小心而珍重的意味。
她恍惚着,不知怎么就哭了。
郁承闭着眼,轻柔?吻她的唇。他摸到她滴落下的眼泪,稍顿一瞬,又转而吻她脸颊。
一下一下,他温柔至极,将她脸上成串的泪珠都吻掉了。
、偷情
怀歆迷迷糊糊地被郁承抱在怀里亲, 手臂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颈。
她很喜欢他吻自己,嘴唇,脸颊, 眼睛,还有别的地方, 都渴望他温柔的触碰。
这件事无关情欲,只是在被他亲密对待的时候,她心中会有那种酸胀饱满的熨帖感。
想被他抱得紧一点, 再久一点。
屏幕上播放的电影早已不那么重要,他们纯粹地相拥,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对方,有什么在静谧处缓缓地流淌。
片晌, 郁承松开怀歆,又转而抵住她的额际, 轻而低地呼吸着。
“真是个小哭包。”
他低哑开口,嗓音里含着清晰可闻的笑意。
怀歆红了脸, 嗔了他一眼,好半天才鼓着颊为自己正名:“我、我也没有总是哭嘛。”
郁承又笑,指腹轻蹭过她潮湿的眼尾, 意味温存。
他稍顿一瞬, 似乎想说什么,但电影的情节仍在继续。
火车的鸣笛声轰隆响起, 黛博拉提着行李远行。那种柔缓的情绪蓦地被打破,泄露出一丝缝隙。
怀歆眼睫颤了颤, 低着头从他怀里退出来。
她张了张嘴, 可好像也觉得现在不太合时宜,到底没开口。
只能继续看电影。
郁承原本搂着她, 但因她动作松了手,所以重新搭回沙发靠背上。
突然卸去的力道让怀歆心里不自觉空落落的,可是这种境况无论再做什么都会显得佷刻意,索性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