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声尖叫。
完全失重的感觉。
灵魂好像要被挤压出去,脖颈处佩戴着的锁骨项链勒住她的咽喉,喘不上气来。
后来天空下起了浅紫色的棉花糖雨,还有很多个微信版【狗头】表情的充气娃娃混迹其中,铺天盖地地飘着,跟随她一同自由落体。
怀歆随便揪一团棉花过来,尝了一下,居然是澳大利亚那种鳟澳鲈臭罐头的味道,十万英尺的高空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然后就吓醒了。
“……”
这可真是个……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罐头难闻的气味仿佛还未消散,怀歆躺在椅背上望着机舱顶部的天花板,感觉自己出了身冷汗,轻而缓地吸气。
旁边传来啪嗒一声。
是郁承。
他合上了电脑,侧过脸看她:“不舒服么?”
“……没有。”长时间没喝水,怀歆开口发现自己嗓音嗫嚅,含着轻微的沙哑。梦中的一切都非常真实,那种失重的感觉也异常强烈,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头还有些晕,“就是做了个噩梦。”
郁承语气温和:“快到了。”
又转头招来空乘,吩咐让他倒杯温水来。
“谢谢。”
怀歆将耳边碎发挽至后面,捧着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才感觉激烈的心跳声逐渐平静。
飞机降落后,郁承又帮怀歆从行李架上拿了箱子下来,下楼梯的时候也是他代劳,怀歆从头到尾只需要一趋一步地跟着他。
从航站楼出来打车,郁承问她要去哪里。怀歆猜如果顺路的话他肯定会带自己一程,可惜两人的目的地相差甚远,一个在东一个在北,索性作罢。
不得不说,他真是十足的绅士。哪怕怀歆已经从gs离职,他也当她是自己人,是需要照顾的后辈,先确定她坐上车之后自己才离开。
临别之前,怀歆把自己蓄谋已久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了他,是个手工做的羊毛毡小人,穿着白色的雪服,抱着雪板,看起来英姿勃发又分外可爱。
看到小礼盒的时候郁承似乎难得怔了一下,大概以为她是在外面买的什么东西,怀歆解释说自己最近在学羊毛毡,就给投行的同事们各做了一个,曹总、钟总和安琦姐都有。
他这才收下。
但是车已经到了,来不及过多寒暄,郁承便简略道:“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就行。”
“嗯!”怀歆隔着车窗朝他挥手,笑的时候眉眼昳丽,乌黑发丝随风扬起,“承哥再见!”
怀歆回到家的当晚便收到郁承的微信:【羊毛毡手工做的很漂亮[笑脸]】
怀歆:【不客气!你喜欢就好呀~】
怀歆:【算是感谢承哥之前对我的照顾![呲牙]】
片晌,郁承回复:【哈哈没有,都是小事】
郁承:【谢谢你的礼物】
怀歆弯起眼笑了笑,没有过多纠缠,以一个轻松活泼但仍旧不失分寸的表情包结束对话。
这学期的课虽然很松,但是时间过得飞快,期中之后,各科课程进度逐渐加速,课业压力也加码。怀歆消停不少,姐妹约的蹦迪局也几乎不去了,作息调整到十二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几个月前她不会想到,和王可翰聊天竟成了为数不多的乐子之一。
他真的太好笑了,油中带飘,鸭头文学当代杠把子。
上次货银期中考之后,怀歆聊天的时候提了下,矫揉造作地埋怨:【里面的数学公式好难啊,有一题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qaq】
王可翰回:【哈哈哈摸摸不哭,肩膀借你靠一下~】
王可翰:【下次我们一起自习,我带你飞啊!】
过了会儿他发来一张自己打球后大汗淋漓的、自认为表情很帅的45度仰拍:【发张帅哥的照片安慰一下你~】
怀歆:“……”
呕,安慰你个大头鬼。
一来一去之间收获许多快乐,但是王可翰却渐渐不满足于此。他开始频繁约她出来,而怀歆拒绝的次数多了他也渐渐有了些怀疑。
当然这种怀疑并不是说猜到她是来溜他的——他还没那么神。王可翰主要的顾虑可能是,头像并非她本人。
他把怀歆的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理解成了,她是个会见光死的照骗,所以只敢怀揣着满腔倾慕在网络上和他交流。
虽说这满腔心意让人怜惜,这小学妹性格也挺有趣的,但如果硬件条件真不行,王可翰就打算收手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成本权当打了水漂。
怀歆推说要实习没时间和他见面,他就想到了另一种策略试探她。
王可翰:【我那天看到一个特别好看的蝴蝶结发卡,觉得你戴肯定特别好看】
王可翰:【地址给我,我买给你】
王可翰:【不许拒绝我[墨镜]】
给她买一个发饰当礼物,再要她戴上拍给他看看合不合适。
如果对方还是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