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在包里翻找出的黄符贴在护士的脸颊上,却不想那黄符一离开的他的手,就像是褪色了一样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江笑白脸色一变,再拿出自己的桃木剑,却发现那哪里是桃木剑,分明是一柄纸剑。
这所有的一切,看似是用来捉鬼的道具,其实全他妈是纸糊的。
他被驴了。
嘻嘻,被骗了啊。护士红色的指甲顺着脸颊顺着他的脸颊滑过,江笑白一阵毛骨悚然。
下一刻,身后穿来一声尖叫,护士从江笑白身上飞了出去,愤恨地注视着他们。
裴从安收回拳头,带着两分怒气说道:我们走。
两人连忙冲下了楼梯,来到了一楼大厅。这里同样没人,江笑白回头看护士追上来没有,却见到她就那么站在楼梯间门口,对着他露出一个阴险的微笑。
为什么不追过来。
明明已经跟丢了他们,却还是一副很高兴的模样,这又是为什么。
江笑白忽然就想起了白天那场梦,当时他也是一路跟着裴从安去了病房,然后就见到裴从安揭了自己的脑袋。那一幕到现在仍旧让江笑白记忆深刻。
他心里除了一开始的惊吓以外,还有一种埋藏很深的,不易捕捉的怒气。只是这种怒气江笑白又找不到原因,一时间也没办法发泄出来。
江笑白经过这一天的惊吓已经淡定了很多,他想最起码裴从安告诉他的事情里有百分之五十的真货。比如说,他确实是个道士,也应该有点能力。
所以这会怀疑了裴从安,那么他也能假装淡定地转过脑袋,想看看这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模样。
下一刻,江笑白的手攥紧。
大厅的惨白灯光里,裴从安的脸有一瞬间出现了变色,本该属于人的眼睛变成了更为幽深的黑色,眼角还跟着血痕。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模样。
可是握着他的那双手又极为温暖,更不像是梦中的那个鬼魂。
是假的裴从安还是真的呢?
护士刚才的表情是故意的迷惑选项还是真的代表裴从安有问题。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松开裴从安才是,可是江笑白的身体却像是不听话一样没有动弹。理智和情感不断交错,江笑白垂着头不言语。
白白,这里有些不对劲。裴从安像是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先说话了,按理来说不可能一整个医院都出了问题,除非这里有藤蔓,但总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听他说起了正事,江笑白反而冷静了一些,也不胡思乱想了,他说道:我们在医院里看看?
裴从安点头,跟着他一边小心探索医院,一边问道:你今天忽然惊起是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江笑白忽然就想要赌一把,他沉声说道:我梦到我醒来以后就在医院挂号,门诊那边叫我去看病,是消化内科,说是我得了急性肠胃炎,可能要输液两天,我听了医生的话就出来了,结果出来以后,我发现等待区的那些人全都变成了鬼。江笑白攥紧他的手,我有些被吓到了,这个时候有个护士,就是和刚才追在我们后面的护士一样,她拍了我肩膀,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就说我想要去住院,她说让我和她一起去电梯
之后呢?
然后我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她居然在医院里穿着高跟鞋,我就不敢进去,结果就被她和等待区的人夹在中间,他们让我选一边,都说另一面是坏人。
裴从安已经能想到江笑白当时面临的情况了,一觉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跟着医院的指示来,却不想周围的人全都是恶鬼。
凭心而论,正常人都会感到害怕。
他有些后悔刚才推开那鬼的时候力道轻了。
之后我就下了楼,然后遇到了裴哥。你说帮我去办理手续,让我坐着,我就坐在那里,结果今天闯进病房的小女孩抱着皮球走到了我面前,还说那皮球是她妈妈的人头。
说到这里,裴从安也了解了江笑白今天看到小姑娘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着急,甚至让方元不要碰那个皮球了。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惑:你还遇到了我?
江笑白点头:小女孩问我要不要把我和你的脑袋凑在一起,我肯定不敢答应,这个时候裴哥你办理手续回来,然后小女孩就吓跑了。我和你进了医院,里面也是两人间,不过隔壁没有人,我就放松下来,和你讲了我遇到的事情。
裴从安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梦里的我也变成了鬼?
江笑白点头,开玩笑一样说道:忽然一回头发现一个提着脑袋的人,我当时吓了一跳,然后跑出医院以后就从梦中惊醒了。
他观察着裴从安的变化,发现对方并没有像想象中忽然抱起要杀了他,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眼角的血痕越发鲜艳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里也是一个梦呢?裴从安问道,正常的医院里不会突然有这么多的鬼魂出现的,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外面的世界是正常的,我可能会以为这是藤蔓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