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灯依旧亮着,阿芙拉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大雪的缘故,今晚的卧室格外冰冷,最重要的是,明明灯是开着的,她却总觉得有一股视线正在后面紧紧地盯着她。
可是她正脸明明是正对天花板的啊。
阿芙拉,我好痛啊,救救我。暴躁男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阿芙拉眼前不知为何就出现了暴躁男的模样。他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只能用血充当心脏来让自己活下去。
死亡让他脸色苍白,痛不欲生。他爬到阿芙拉面前,颤抖着声音祈求道:救救我,阿芙拉。
阿芙拉抿唇,她想要后退一步,双脚却像是冻在了地上一样,一步都动弹不得。
暴躁男冰凉的手握在了她的脚踝上。
阿芙拉尖叫一声,哭着说道:你不要找我,不是我杀了你,是克拉克,你要是寻仇就去找他,求求你了,看在我帮你治疗过伤的份上。
克拉克暴躁男脸低垂下来,这让他像是一只匍匐的蜘蛛,他攥紧阿芙拉的腿,在她白皙的腿上掐出青紫手印,对,就是他,他居然杀了我,明明我们是队友,他却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亡,甚至死了以后还要这么痛苦,你帮帮我,阿芙拉,只要帮我杀了克拉克,我们就都能解脱了。
杀了克拉克?阿芙拉下意识因为这个决定瑟缩了一下,眼里却出现一抹希望的色彩。
对,杀了他!暴躁男诱惑她道,他的罪恶已经没有办法消除了,只要杀了他,我们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你也不想被他控制住,只能听他的话一起行动吧。
阿芙拉神色迷茫,似乎是被他的话打动了。暴躁男拿出一把冰刀,塞到她的手里:对,就是这样,用这把刀杀了克拉克。
他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
阿芙拉握着刀,下一刻她脸上就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白皙的脸蛋像是包子一样肿胀起来,阿芙拉摸着脸颊,望着对面愤怒的克拉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中握着的冰凉刀刃惊醒了她。阿芙拉丢掉手中的刀,连忙解释道:克拉克你听我解释,这是陷害!是他们让我伤害你的。
我知道,闭嘴。克拉克粗鲁地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然后按照昨天的方法划开床铺的垫子。
空下来的空间里,暴躁男正双手合十躺在床垫之下。他的嘴依旧和死亡那天一样被缝上了,然而比起那天,今天嘴角的弧度更大一些,就像是他在微笑一样。
一想到自己就是和这样一个东西交谈,阿芙拉惊吓得后退两步。
克拉克平静地注视着床铺,没有了昨天的癫狂。然而这种平静却暗藏危机,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等到一个正确的时间来临,便要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阿芙拉开始后悔了。当时为什么要跟着克拉克来到这个副本呢。
听说克拉克的床下面昨天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还是那个暴躁男?一大早,方元就过来和他们八卦最新的消息,听说早上的时候,管家被他叫过来收拾垃圾。你猜那垃圾里是什么,那个男的尸体。克拉克昨晚居然平静地把人从床底拽下来,然后塞到了垃圾袋里,我琢磨着,这家伙估计是要变态了。
方元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停止了。
果然和齐日说得一样,一早上管家就告诉他们今天是大小斋的时间,众人只能简单吃一点点东西。
现在可以肯定了,就是克拉克杀了他们。江笑白盯着克拉克平静的表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每一个死者晚上都会去寻找克拉克。那个暴躁男的尸体你们早上有谁看到过吗?
我。没想到是聂王最先开口,我害怕袋子里的是乔颜,也害怕乔颜和昨天的那个人一样,所以去特意看了一眼,那个男的心脏也没有了。
目前来看,心脏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在雕塑馆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变成动物追逐心脏的画面,而且在心脏被抢走以后,他们就发生了暴乱。考虑到聂王还在这里,江笑白没有说太多,而是转到其他的话题,之后就是两具尸体,他们的心脏无一例外都被夺走了,这说明心脏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突破点。
聂王说道:如果能解开那张纸的谜题的话?是不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解开这个地方的秘密?
江笑白点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那如果解决了的话,可以保证克拉克绝对不能完成这里的任务吗?聂王盯着江笑白,想要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不能肯定。江笑白摇头。他不能欺骗对方。按照他在完山中学得到的信息,他们这些玩家要探索副本的秘密,但是他也不知道世界树的评判标准,要是他们找到了秘密也算是克拉克完成了呢?
聂王眼中的光彩黯淡下来。直到大家一起进入小教堂的时候,聂王都没有说过话。
很高兴诸位的到来,想必你们也在古堡之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今天我们的参观任务很简单。管家指着背后的十字架说道,请诸位冥想,仔细回忆自己犯下的错误,并且作出忏悔吧。
终于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