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一起一落,到最后,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天地都是安静的,这一刻,没有舆论,没有世俗,没有旧爱,没有新欢,没有过往,没有前路……
只有他们彼此。
山脚下的公路遥遥在望。
这一段路,很快到了终点。
路旁,丁卓拦了一辆车。
出租车载着两人,向市中心疾驰而去。
司机开了广播,里面在放一首很老的歌,依稀是某一部经典电影的主题曲。
oh, y love, y darlgi&039;ve hunred, hunred for your touchalone, loi
and ti goes by slowly yet tido uchare you still e
……
车窗外风景疾速向后飞驰,树林农田渐而不见,视野之内,只有一幢一幢破旧的高楼……
出租车在河边停下,丁卓付钱,拉开车门。
他仍是握住孟遥的手,向着三道桥走去。
桥上,两人停下脚步。
没人说话,丁卓向前一步,轻轻抱住她。
带着雨水气息的发香闯入鼻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孟遥闭着眼,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微热的体温。
许久,丁卓松开她。
“回家吧。”
孟遥凝视着他,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各自转身,走向桥的两端。
走出一段,孟遥停下了脚步,忍不住转头向着河的那岸看去。
丁卓也正在看她。
河水缓缓流淌,从不停息,也不回头。
即便不能走到最后,依然感谢这一路有你。
时间还长,而在这之前……
亲爱的爱人,前面就是陆地,上岸吧。
(47)道别
王丽梅似在等她,见她一出现,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话到嘴边,看见孟遥一身狼狈,先咽了回去,“你又是去哪儿淋得这一身?不是带着伞吗,怎么不打?”
孟遥没说话,把湿伞撑开。
王丽梅问她:“你几时回旦城?”
“下午。”
王丽梅愣了下,“这么着急……下午你妹妹也要回学校。”
孟遥不带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向卧室走去。
“遥遥,”王丽梅喊住她,“……找个时间,咱们去苏家一趟好不好?”
孟遥顿了一下,站定脚步,“用不着了。”
“什……什么意思?”
卧室门也一下打开,孟瑜立在门口,“姐,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她呆了一下,“你跟丁卓哥分开了?”
孟遥垂首往里走。
孟瑜一把抓住她手臂,“为什么啊?你俩又没犯法,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分开!”
王丽梅嗫嚅着,“分,分开了?”
孟瑜瞪着她,“您现在高兴了吧!您就只顾您面子好看不好看!您什么时候真正为我们考虑过!”
“我没替你们考虑?!你就让你姐一直跟丁卓在一块儿试试……流言是会吃人的!”
孟遥脑袋似要炸开,“别吵了行不行!分都分开了,您还想怎样,我也死了才能消停是不是……”
王丽梅愣住,鼻翼翕张,盯着孟遥看了片刻,一言未发,转身走了。
“姐……”
孟遥没说话,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肩膀,走进卧室,拿上浴巾,向浴室走去。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家里翻出一瓶碘伏,拧开盖子。
孟瑜这才发现她手掌上还有伤口,走近,“姐,我帮你上吧。”
“不用。”
孟遥拿棉签沾着碘伏,缓缓贴近掌上的擦伤。
“怎么弄的……”
“没事,就摔了一跤。”
孟瑜耷拉着脑袋,“……你们真的分手了?”
“嗯。”
她心里很空,像是喜怒哀乐都一并给掏了出来,一时间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孟瑜张了张口,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以后……”
以后?
哪里还敢奢谈以后。
吃过中饭,孟瑜坐车回学校了。
孟遥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回旦城。
王丽梅在厨房,不知道忙什么。
孟遥提着行李袋,立在门口,向着厨房里看了一眼。
她背门而立,身影已有几分佝偻。
孟遥沉默,最终只说了一句,“妈,我走了。”
王丽梅身影顿了片刻,却没回过头来。
孟遥拉开门。
淡白雨雾之中,邹城像是褪了色。
孟遥撑着伞,向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