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被人拿走了。
人要倒霉果然是不分时候。
她打开约车app,下单约出租车,结果发现这个地方打车已经排了三十多单出去了。
苏芒珥叹了口气,有些焦急。
她站在门口,使劲想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视线里一侧的公交车站吸引了她的注意,大概距离有一百米左右。
苏芒珥看了一眼手里密封完备的打包袋,上齿咬了咬下唇的里肉。
心一横,抬腿冲进雨幕,用自己的包勉强地遮着自己的头顶,跑向远处的公车站。
高层公寓里。
聂凛坐在电脑前,看着终于做完一部分的工作内容,松了口气。
他靠在工学椅里,仰着头放松神经。
过了几秒钟,他站起来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
看见了一通未接电话。
聂凛视线停在那通未接电话的通话人名字上,稍微皱了下眉。
同时,手机屏幕的界面跳出新的来电。
他顺势接起来:“怎么了?”
“吃饭了么,记得你的毛病。”姜梵的声音从听筒上传来。
“吃了,管我那么多。”他轻叱一声。
“行行行,我不是为了关心您吃饭才打电话的,有个关于小学妹的事你听不听?”姜梵那边传来翻纸页的声音。
“你电话都打来了,不就是准备告诉我?”
聂凛端着水杯出屋,走到厨房那边,把水杯放在饮水机的出水台上。
他把手机开免提,放在桌面上。
饮水机感应出水,饮用水逐渐注进水杯。
“嗯哼,想不想知道,想知道求我一下子。”
他荒唐地笑了声,“挂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姜梵见好就收,他看着自己手上这张档案,“我们帮学生会整理学生请假单,正好理出苏芒珥的了。”
“嗯。”他随便地搭了一句。
“你跟她之前认识,她耳朵有问题你知道吗?”
聂凛端起杯子的动作顿住,原本漠然的表情在瞬间出现裂缝。
他缓缓把视线转移到桌子上开着免提的手机上,眉宇阴下去,“你说什么?”
“啊?你不知道?”姜梵看着这张单子,盯着上面写的文字说:“这是她上学期填的单子,上面写着的就医,具体情况填的是华仁医院的耳鼻喉科和精神科?”
“这耳鼻喉,也可能是喉咙或者是鼻子,我猜是耳朵的哈,也可能不是。”
【那小子捧着一大束玫瑰大太阳底下追着求爱,嗓子都喊劈了,说什么等一个暑假了,只爱你一个各种酸话,小美女是连头都不回啊。】
【刚刚在你身后喊你三遍,楼上食堂阿姨都快听见了。】
【是刚刚吗,不好意思,我应该是没听见。】
越来越多被他忽略过去的细节一幕幕从脑子角落里翻涌出来。
聂凛的情绪逐渐阴沉下去。
握着玻璃水杯的手指在不经意间捏紧。
就在他出神这时,苏芒珥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聂凛看见,直接挂断了跟姜梵的通话:“回头再说,有事先挂了。”
他关掉免提捞起手机放在耳边,语气已经不同于之前,多出去的那几分焦灼自己都没察觉道:“喂。”
“聂凛,我”电话那边的背景音是不绝的雨声,吵得连她的嗓音都有些被模糊化了,苏芒珥说:“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但是我不知道门禁是多少,我拨通一下,你给开一下门吧。”
“你。”聂凛错愕,他偏头,望着客厅落地窗外忽然劈下来的一道闪电和滂沱不断的大雨。
“你说你在哪儿?”
他迅速穿上外套换鞋,还没出门,就隔门听见他家这一层的电梯响了。
聂凛直接推开门,眼前的画面刺进了他的眼底。
外面倾盆大雨,浑身湿透的苏芒珥拎着徐记的外带袋子,站在电梯口。
身上的长衣长裤尽数浸透,雨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答着,湿发贴着脸颊,整个人狼狈不堪。
“聂凛,你吃饭了吗?”苏芒珥一路淋雨过来,有点累,冻得说话都抖:“我给你买了徐记的晚饭。”
“你,你能,消气了么。”
目光前方,站在家门口的高大男生眼神透着讶意,她眼见着他薄唇微启。
“”
苏芒珥的表情瞬间变了,逐渐变得呆滞,完全愣在原地。
他离她绝不超过五米。
可为什么她听不见他说话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劈天盖地的恐惧感从脚直奔头顶,她浑身禁不住开始颤抖。
聂凛看着她不太对劲,开口问:“怎么了?”
苏芒珥眼圈倏地红了,望着他,眼泪掉了下来,抖着声线说:“聂凛。你,你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