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绘萤主动从鞋柜里把他的拖鞋拿出来摆在地上,然后眼巴巴地看他提着的一大堆礼盒和袋子,“上次看的那个乐高不是说要买给我当国庆礼物嘛。”
“哦,合着跟我这献殷勤呢。”他换了鞋直接略过她,冲屋子里喊:“姥爷,姨,我回来了。”
“哎哎!”滕绘萤撅起嘴巴,追着他:“到底买没买啊,你明明答应我了!”
聂凛无奈地从手里提出一个袋子,递给她,嫌弃道:“赶紧一边玩去。”
“谢谢哥哥!”滕绘萤立刻变脸,喜笑颜开地抱着乐高上楼去了,最后还不忘站在楼梯上补一句:“吃完记得叫我!发微信叫就行!”
他掀眼瞥她一下,眼神又凶又冷。
滕绘萤缩缩脖子,不敢再造次了,赶紧跑上楼。
这时候,滕静敷着一张金色的面膜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身居家的便服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作为国潮时尚品牌的创始人和掌权者,她常年行走在时尚一线,保养得极好,整个人精神又漂亮,根本看不出是已经快要步入中年的年纪。
“回来了?”滕静大步走到沙发上躺下,捞起手机看了一眼。
“大白天的敷面膜?”聂凛已经习惯了自己亲姨姨这种个色的脾性,随口问。
“我今儿早上刚下飞机,啧,北城气候干的要死,这脸再不急救一下要老十岁的好吧。”她划拉着手机,问:“我闺女呢?”
“上楼玩去了。”聂凛往屋子里看,问她:“我姥爷呢。”
“后院,最近又不知道是听哪个老头安利了,花草还没养明白呢,又弄回来一只鹦鹉。”滕静挥挥手,给他指方向:“去劝劝你姥爷,赶紧把那臭鸟送走。”
“嘁。”他无奈笑了下,边往后院走边说:“我能劝得动他?”
走出几步,他回头,“桌子上那泡芙你的,今天排队给你去徐记买的,别告诉我你减肥。”
说完,聂凛进了后院。
滕静放下手机,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包装精致的奶油泡芙,轻笑一声:“臭小子记性挺好,行吧,今天就先不减了。”
说完,她拆开尝了一个。
聂凛迈进后院,一个宛如温室花园般的后院铺洒着金秋的阳光。
他刚走向外公,就听见站在鸟架子上的漂亮鹦鹉吱吱的叫。
“姥爷。”他眉眼顺从,到坐在小板凳上的七旬老人身边半蹲下。
滕忠堂虽然已经七十有五的年岁,但依旧精神,他扭头,“聂凛来了。”
“嗯,您怎么又玩上这鹦鹉了?”他瞥了一眼通体雪白尾部赤红的鹦鹉,问。
“隔壁刘老头,最近弄这个,我那天去他家下棋,跟我说这玩意好玩,我看着挺好看。”滕忠堂逗着鸟,笑道:“正好你赵阿姨又不让我养狗,家里多个喘气的热闹。”
聂凛轻叱一声,无奈:“家里有滕绘萤那个喘气儿的,还不够热闹?”
“哦对了,给您带了流云山的青柑普洱,您有空尝尝吧。”
“行,我是听说流云山近两年的茶好。”
陪着老爷子逗了会儿鸟,他想起要紧事来,从兜里掏出那张旧照片,递给外公,“姥爷,您上次是不是找的这张。”
滕忠堂拿过这张照片,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笑了:“对,就是这张。”
“怎么突然要这张照片了。”聂凛望去,视线留在照片里母亲的笑容上。
“也没什么,就是那天做梦,梦见小慧穿这件红毛衣,想看看跟梦里是不是一样。”滕忠堂说,他把照片放在一边,站起身,后背略显佝偻,“走吧,吃饭。”
他盯着外公往室内走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
聂凛敛眸,微垂的眼角隐藏着最深处的情绪。
中午十一点,滕静母女,滕忠堂,聂凛和家里的家政赵阿姨聚在一桌享受中秋午宴。
滕静和滕忠堂聊着下午去亲戚家串门的事情。
滕绘萤下手拆了一只清蒸的螃蟹塞在嘴里吃,滕静突然对他们兄妹俩说:“对了,聂凛下午你带着萤萤去看个电影吧。”
“同意!”滕绘萤举起一只蟹腿。
“为什么?”聂凛诧异,对于姨姨突然提出的话题感到莫名其妙。
“下午我带着你姥爷出去串门,串亲戚这种麻烦事儿你们小孩就别掺和了,正好同事送了我几张电影票,都看了去昂。”滕静一副领导架势,直接安排这两个小辈,不给拒绝的权力。
“看去吧,窝在家里有什么劲。”滕忠堂抿了口茅台,赞同道。
好像拒绝也没用。
聂凛在外面那副拽b架子在这个家里完全使不出来,他无奈地低头,闷声吃饭。
反正左右都是一个人,装潢公司那边放了国庆假,苏芒珥就申请了书店的长时兼职,而且节假日还是三薪,一想到这个她干起活来都有动力。
前两天店里来了个新人,是个大一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