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在跟踪我们。”白心警惕道。
“不知跟踪,他还在骚扰我。”苏牧掏出手机,上面有近五十个未知来电,以及陌生短信。
“你可以拉黑他。”
“我尝试过了,只要拉黑一个,他就马上会换手机号码拨打,这条街上的人可能都被他骚扰过了。”
“……”
白心腹诽:叶青,极强。苏牧就让给你吧,我不要了。
她问:“那怎么办?”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苏牧突然拉上白心的手,带她往前狂奔。
他的奔跑速度并不快,所以不会让她察觉不适,只能感受到风迎面吹拂,刺激的眯起眼睛。
叶青也在后面追,但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一下子跟不上来。
他们只需要往前跑,一直跑,就能脱离那个跟踪狂的掌控。
但白心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哪里才是终点,才是尽头……
“要去哪?”她问。
“哪里都好。”
苏牧回了一句,还是照样往前跑,穿过小巷,走过老街,绕过茶坊画舫,甚至是古意缭绕的石桥小路。
阳光倾斜下来,像是清澈见底的溪流一样,裹住她的全身,流进她的发间,灿灿生辉。
他说了,哪里都好。
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所以哪里都好吗?
不得不说,苏牧总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让女孩子怦然心动的话语。
至少白心此刻,心脏噗通噗通一团乱跳,几乎是兵荒马乱,被他一句情话致命,溃不成军。
“苏老师,还要跑吗?”
“嗯。”
他的声音一贯低沉,不细听,就犹如一阵风,吹拂耳侧而去,抓也抓不到,更捞不着。
但那低哑的嗓音总带着令人沉醉的神秘色彩,摄住她的魂魄,让她不自觉往他所在的方向行走,一点又一点接近他。
白心只知道跟着他跑,余光里是他,耳朵里能感知能听闻的事物都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在一座神祠脚下停下来。
白心累垮了,坐在石阶旁边,气喘吁吁。
她的脸颊上都是薄汗,被清风吹拂,送来一阵爽意。
叶青被甩开了,他们脱离了旅游区的市中心,来到了偏僻的寺庙面前。
这里四处都是巍峨的高山,历经风雨沧桑,拥护着这一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如同镇守神物,蜷伏在深山老林的青褐老龙。
白心跟着苏牧走上去,隐入稀稀疏疏的林木之中。
这里的香客不多,寺门前仅有两三个僧人打扫。
苏牧双手合十,和僧人客套了一下,然后被引入后院。
“这里是哪里?”白心问。
“小时候,我在这里住过几天,寺里的住持和我很熟。”
“小时候?”
“嗯,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白心四处打量,没想到这里和苏牧的渊源居然这么深,和他童年时代有关,那么就是说,他在诉说自己过往给她听吗?
不知走了几道弯路,他们才在一间禅房前停下来。
院内似乎很久没裁剪过花草,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已长到膝盖过,但房内却纤尘不染,显然还有人定期清扫。
她不免想到一句应景的诗句——“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以前,我住在这里。”苏牧说。
“一个人?”
“嗯。”
“几岁的时候?”
“五岁。”
白心怎么都没想到,五岁的苏牧会一个人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那时候,他会感觉到寂寞吗?
一个人在偌大的院落里,看天上云卷云舒,看南燕筑巢,抑或耳闻百鸟啁啾。
苏牧看了一眼院外,沉思着,轻声说道:“那时候住持和我住在一起,他会打玄机,我听不懂。只知道他再念什么禅机,下棋还是下不过我。”
“什么棋?”
“围棋,但他非要玩飞行棋。”
“……”看来智取不成,老住持打算使诈靠运气取胜了。
“再后来,他走了,这里也就空着了。”
“他现在去哪了?”
“还俗了,走的时候还哭了一场,说自己悟不出禅机,不配做住持,现在在旅游区里面开茶坊,生意不错。”
白心感慨:“世事难料。”
“嗯。”
“不过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书上说,女性富有同情心,需要诉说自己的童年遭遇,就能让女性母性大发,从而产生舔犊的心理,接纳对方。”
白心舔了舔下唇,“苏老师,你是在……攻略我?”
苏牧侧头,看她一眼,眸光发暗,看的很深。
白心被他那种眼神震撼了一下,觉得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