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时,没跑出两步,井西献便一掌将苏怀灵劈晕,自己直接将人扛沙包一般扛着走,还避开其他将士的视线,在大军后面远远地跟着,直到晚上安营扎寨才追上来。
一直到抵达漠北,苏怀灵都没再遭罪,脸色也好了不少,就是晚上再和井统领一个营帐便有些不好意思换衣服,每看井西献一眼都会微微脸红。
对此井西献相当的不屑一顾,他上下打量了苏怀灵的身材一番,淡淡道:“你这样的女子,我扒皮都扒过好几个,在我面前,你又何必不好意思。”
苏怀灵:“……”
大军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五日抵达漠北。
先锋军一路快马加鞭,三日内便抵达漠北。可是先锋军人太少,彼时呼延曦的伤也痊愈了,带着大军攻城。要不是有陛下马上就要带大队人马增援的期待支撑,漠北早就人心涣散了。
而景仁帝抵达时,漠北已经是弹尽粮绝,几近城破的边缘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父亲和兄弟死去的时候,肖锦书对朝廷乃至皇帝本已经失去了期待,支撑他留在漠北坚守城池的是亲人的鲜血和灵魂,父亲和兄弟将鲜血洒在这片土地上,他的血也是一样。
接到景仁帝将要御驾亲征的飞鹰传书时,肖锦书是不信的。当年父亲还朝领赏时,他有幸见过先帝一面,憧憬中英明的帝王化为龙椅上阴晴不定的面孔,肖锦书生来多智近妖,他一眼就看透了先帝对肖家的忌惮,更反对父亲将妹妹嫁到那个豺狼虎豹之地。然而君命难违,妹妹还是嫁了,尽管是皇后,可多年无所出,景仁帝真的敬重妹妹吗?肖锦书很是怀疑。
那个满脸阴霾和防备的先帝,能够培养出这么一个甘愿与边疆百姓同生共死的帝王吗?
肖锦书完全不相信。
但他还是将这个加盖着玉玺的传书贴在了城墙之上,他不在乎景仁帝来不来,他只要边城百姓都看得到这个消息。有希望就能有活着的人,他需要时间,再多一点时间,能够将更多的孩子和女人送出去,跑得越远越好,至少能够跑到临近的城池,至少能够抱住孩子们的性命。
好在呼延曦遇刺受伤,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牧族每日攻城一次,却都不是认真在攻城,只是吓吓他们。肖锦书知道牧族对他们像抓到耗子的猫,时不时逗弄耗子一下,听着它的惨叫,让它不断跑起来,好让猫玩个尽兴。
肖锦书不会觉得屈辱,他反倒更希望牧族能够多玩一段时间,给他更多时间放人离开。
而等呼延曦伤好得差不多了,猫也该玩腻了,到时候,便是城破之时。
可肖锦书完全没想到,援兵会来得这么快!
先锋队,一千人轻骑,从传信兵离开漠北算起,不到十日从朝廷赶来的先锋轻骑就已经到了!
先锋队告诉肖锦书,大军与他们同时出发,陛下就在后方带着辎重赶往漠北,不日便会抵达,请漠北百姓一定要坚守下去。
明黄色的圣旨,装备整齐的骑兵给了这个疲惫的城池希望,百姓们纷纷站起来,拿着锄头和镰刀爬上城池,就连女人和孩子都不走了,他们在后方烧水烧油,由家里的男人扛到城墙上,热气腾腾地淋在爬城墙的牧族士兵头上。
漠北城的防守让牧族损失了不少好手,那种逗耗子一样的攻城举动消失了,漠北城上下都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然而肖锦书却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在等,等呼延曦的伤没有大碍后,重整军队,一鼓作气攻下漠北!
果然,先锋队到来十一日后,集结了牧族全部兵力的攻城开始了。这一次,呼延曦骑着马站在城墙外,精神抖擞,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
有了呼延曦,攻城的方式立刻不一样了。他们先放火箭,将城墙上镇守着的将士杀死,再命人架云梯。肖锦书知道现在只能硬撑着,便又派人上城墙守城,却换来了第二波箭雨。呼延曦有一支神箭队,他们的箭不会伤到自己的战士,只会射中城墙上的将士。
好在他们这些日子也没白待着,肖锦书紧急召城中的木工和铁匠制成投石器,士兵们躲在距离城头不远的地方丢石块,不用担心被箭射中,而且石块只对着云梯砸,几下就能将云梯砸下去。
抵挡住敌军又一波攻势后,漠北军民都松了口气,只有肖锦书还眉头紧锁。
他皱眉的原因是因为,呼延曦至今没有出手。呼延曦的武功超过所有人想象,家中武功造诣最高就是四弟,然而四弟与呼延曦交手后,在他面前却走不过十招。呼延曦的武功太高了,一旦他出手,漠北城就像纸糊的一样,所有兵器在他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也是父兄为什么拼死也要刺杀呼延曦的原因,就算杀不死,也要重创他。只要攻城的队伍中没有呼延曦,那就还有希望。
呼延曦现在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但始终没有出手,是不屑出手,还是伤未痊愈,站在阵前只是为了鼓舞军心?
肖锦书不确定,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带着漠北军民一次次抵挡牧族的攻击。
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