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开心。就藩两年零七个月,九百多个日夜,臣弟……情难自禁。臣弟心知自己这种想法不对,猎场之后不敢来京面见皇兄,接到圣旨欣喜难耐,却又近人情怯。掐着日子来京,便是因此。”
景仁帝:“……”
还没说话,还没拖下去午门斩首?淮南王觉得有戏,便绞尽脑汁地从肚子里搜刮墨水,拼命表白:“臣弟心知有罪,可相思入骨难以自控。只求皇兄赐臣弟速死,让臣弟彻底打消这荒唐的邪念。此情此心,除了一死,再无消散的可能。”
“是吗?”在淮南王不断表白下恢复平静的景仁帝开口道,“也不见得非得要生要死才能解决问题。这也是朕的疏忽了,只想着随你自己心意选个心仪的女子,却不想你已经到了该大婚的年纪了。朕即刻便会告之太后和皇后,这次选秀,顺便也给你选妃吧。”
淮南王:“……”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的淮南王失魂落魄地被莲公公带了下去,彼时宗人府的人已经奉命进宫将淮南王带回去,景仁帝说话算话,淮南王还是得在宗人府待到十五开审才行。
淮南王失魂落魄,景仁帝的心情也不算好。撞头刚苏醒的时候,他觉得身边哪儿哪儿都不对,但是渐渐地,这种不妥的感觉慢慢消失,尤其是最近,他感觉每天都过得很好,一切顺利不说,很多不合理的事情也消失了。然而现在,那种到处都不对的感觉又回来了。
总觉得好像有一些人一些事十分违和,他们看似有理地存在着,可实际上并不合常理。
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的,并不是能够用理性分析出来的,只是直觉。
而现在这种感觉在淮南王的话语中,有了实感。
夏朝并不像过去魏晋那般以南风为上流社会的风流韵事,就算真有人好龙阳之事,也都藏着掖着,很少会摆到台面上来。可是现在,他遇到的好南风的人实在过多……
严旭、沈君毅、皇后……乃至他自己。
抛开自己与皇后是结发夫妻,现在所有人都还将皇后认做女子不谈,严旭和沈君毅都对自己表现出了不寻常的意图。
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这件事倒是可以不那么深究,然而他是帝王,那么这件事就相当不合理了。
正因为他是帝王,这些人就算对他抱有不轨之心,也必定藏着掖着不敢说出来。严旭孤注一掷就算了,淮南王……谁给他的胆子!
景仁帝昨夜被皇后折腾了大半宿,身上正不适着,现在又想了这么多问题,头疼得很。想起皇后让他今天请安后就在紫宸殿好好休息,等皇后把后宫嫔妃都打发了再过来陪他。
这种话说的真是相当无礼,却又无比熨帖。仿佛他们不是一国的帝后,而是寻常人家夫妻,妻子不忍丈夫疲劳,语气随意让他好好休息,并告诉他等自己忙完了会来相陪。
尽管知道帝王想要这样普通人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但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也是不错的。
景仁帝回到内殿休息,头疼的事情很多,可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不是家国天下,那就都没必要为它们放弃自己休息的时间。
很快地,景仁帝就睡着了,梦中没有淮南王诚挚的表白,而是皇后微笑着搂住了他。
皇后的怀抱让他无比安心,仿佛在这个疲惫的世界中,只有这里是他休息的港湾。
睡梦中恍惚有谁过来躺在了自己身边,这人太过熟悉,熟悉到景仁帝连警觉之心都没有升起,只是本能向热源处凑了过去。朦胧间有人吻了吻自己的额头,很轻很珍惜。
这一觉睡得太过香甜,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错过了午膳。
睁开眼景仁帝就感觉到身侧躺着个人,只着一条随意的……非常断的裤子,上身并没有穿衣服,熟悉的胸膛在自己身边晾着。
衣着整齐的景仁帝微微扶额,皇后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有些不拘小节。
景仁帝一动皇后便醒了,非常自然地睁开眼将人搂进怀中,亲了下景仁帝的唇,用刚睡醒有些性感的浓厚鼻音道:“睡够了?别起来了,再躺会儿。”
说完把本已经坐起的景仁帝又按回到床上,半眯着眼睛,仿佛这么躺着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好吧,的确是很享受的。景仁帝也觉得偶尔这么休闲很舒服,但有件事他不能忍。
景仁帝视线扫过皇后结实的胸膛,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视线,轻喝道:“将衣服穿上,成何体统。”
皇后在这点上是相当的不从命,直接就抗了旨:“热,这么穿睡觉舒服。”
“……现在是冬日,而你夏日和朕一同就寝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哪里热了!”景仁帝自己的衣服好好地被挂在衣架上,而皇后的衣物则是随意地丢在地上,室内真是惨不忍睹。
“那怎么能一样,”皇后笑道,“夏日之时我们并不了解,现在你我有了肌肤之亲,自然要能怎么贴近就怎么贴近了。裸睡是很舒服的,陛下不试试吗?”
“朕没有兴趣。”景仁帝一板一眼地说道,“也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