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个转身,退开两步,躲大嫂身后。
金宝贝:“……”
被小破儿子泼了一腔慈母心的冷水,她翻了个白眼,也习惯了。
跟慕曳说:“姓江的好不狡猾,两口子全不在家,让江老夫人接待我,人老成精话里话外全是我们不知分寸插手小孩的事,说这是孩子之间小打小闹,让咱不用插手,又说回头她会亲自带人上门道歉。”
“她能真的带孩子上门道歉?真要上门别人家还以为我们多不讲道理,逼得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上门赔礼。”
慕曳笑:“她是长辈,又这么会说,妈这是怕了?退缩了?”
金宝贝下巴一扬,“哪能呢?欺负了我的儿子,能这么轻松揭过?他们背地里没少嫌我出身普通,举止不优雅,那我就粗俗一次,不讲道理一次,我说新账旧账一起算,让他们赔礼道歉。”
说完就问儿媳妇,“上次是怎么回事,咱家小八泼了他水?”
慕曳这才坐下将上次的事情跟她说了下,又说那个学校也有点问题,等爸回来该跟他说下,小祁芭不是只受一次两次的欺负,他在学校就没受欢迎过,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想着下学期是不是该转个学校,或者当爸的是校董,发个话让那边整改下。
小儿子智商高,他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他的教育学习全是老头子一手操办的,金宝贝没插过手,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事,登时气坏了,“等你爸回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校董这个爹是怎么当的,自己孩子在自己投资的学校受欺负,他丁点不知道?”
小孩站在一边,听着自己妈和大嫂讨论着自己的事,给自己的遭遇鸣不平,商量着要怎么教训那些人,他板着小脸,浅褐色的瞳孔微微动了动,小脑袋转向另一边,却竖着耳朵听。
婆媳俩通了气,事情都说清楚明白了,最后提起这次怎么刮江家一层皮,让他们也痛一痛,熊孩子不好好教育惹到祁家头上来,真当他们家当家的不在家,就好欺负?
金宝贝一心想着这事,没发现自己和大儿媳看着亲近了很多,两人也没有前几日的僵硬气氛,好像一言不合就要阴阳怪气开战一番,她俩这会儿因为小祁芭的事情可和谐了,俨然站到了统一战线。
这大概是慕曳嫁进祁家一年多以来,头一回。
慕曳先问小祁芭想要什么?
小孩将脑袋扭过来,摇摇头,身为豪门小儿子,他从小什么都不缺,缺的都是幻想中得不到的东西,比如有朝一日自己制造出个什么东西,能上太空生活,能探测外星人等等这种凡人暂时办不到的事。
但他仍旧写了小纸条,说:“我可以。”他这意思是不用家里出手,他可以自己报复回来。
慕曳想到他那些小手段笑了笑,他无非就是制造出什么会有化学反应的东西,整蛊下仇人,祁生这个当大哥的从小就深受其害,最近一大一小过招中也中了两次,一次屁股着了火,一次浑身臭得发酸,慕曳不让他进房间。把他气得俊脸都歪了,发誓有一天要花大钱把弟弟送上太空去跟外星人作伴,就别回来了。
这种小手段出其不意,让人丢脸归丢脸,但其实杀伤力不大,熊孩子是熊,但真正有错的是惯坏孩子,不好好教娃的家长。
不让江家这些人出血一次,他们就不会下大力教训孩子,将来还是固态萌发。
另一方面,祁家的小儿子被江家的孩子带了人欺负上门,这都被打脸了,祁家还没有任何动作,圈子里其他人怎么看待祁家?还真以为他们是软骨头,连一个江家都不敢动?
这种时候,就是狮子大开口的好时候,谁比谁更硬气,谁就赢了。
慕曳将这些剖析一番跟金宝贝说了,金宝贝翻了个白眼,她其实也还没想那么透澈,只知道自己儿子不能被欺负,但在大儿媳面前她不能示弱,就说:“我还能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这么容易松口的,你看那边问我要什么赔偿,我不也没定下?”
慕曳难得夸了句,“妈清醒。”
然后打了个电话到祁远那边,他经常接触公司事物,对商场上的事更清楚,就跟他问到江家最近有什么动作?
祁远有些懵,大嫂问这个干嘛?但还是乖乖说:“江家最近靠着姻亲关系,在赵家的帮助下,拿到了城北那块地的开发合作权,等于是公家扶持项目,这个项目只要让他们参与一脚,哪怕他们只是合作方,也能凭这个获利不少。”
在高速发展的当下,城市里能开发的地方已经不多,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如此,比如城北这块地,那边其实是郊外,还有好几座山,但政府准备规划做一个类似于景点旅游区的地方,还打算做成招牌地标,这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大得多,但凡能参与进去,项目只要顺利进展,就能一直吃这个红利。
祁远先前一直忙活的也是这个大项目,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拿下五分,结果赵家棋高一着,把自己姻亲拉进来,现在三方会合,两方联合,祁家反而失去这个项目的主导权,现在主导权在赵家手上。
说起这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