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为儒气。
却是地仙道之中无数灵机之中,仅次于‘道、佛、、神、妖、鬼、邪’之外最为旺盛的灵机。
要知道,地仙界存世超过一万两千纪,其岁月远超人间道万倍,如今漫长的岁月之中,根植于本源灵机之上衍生之灵机何等之多?
这儒家传承岁月远不如那六道万万分之一,能至此,已是不得了的成就了。
但他心中感慨,却远不如曾叁。
这尊儒门东胜洲硕果仅存的大儒,此间儒家修持境界最高之人,可观人气象,可断国之命脉。
甚至能在冥冥之中感知天地间的某些变化。
但在他看向面前这平平无奇,身为妖身,却有人气的青年,却只觉眼前空白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其人若龙,前不见其首,后不见其尾。
这种记载,显然是面前之人的心性修持远远超越了自己。
但这,却并非他最为惊诧之处,他最为惊诧之处,是他发现,自己的心性修持之法,似与面前之人无比之契合。
可此人身上分明没有丝毫的儒气。
“酒水尚温,菜却要凉了。”
安奇生端起酒杯。
老人也回过神来,心中杂念已尽数收敛,端起酒杯与安奇生共饮:“倒是有些怠慢了。”
酒极好。
菜也极好。
皆是凡物所制,其中灵机只是作料,所为只是将酒菜的味道提升至极致。
便是久不吃人间烟火的安奇生,也不由的点点头,道了一声:“好酒,好菜。”
酒菜入口,曾叁却是闭目,细细的咀嚼,慢慢的回味。
又片刻,方才放下酒杯,筷子:“人间有太多美好,以此味最不可辜负,人以食为天,不可或缺。老夫舍不得这口滋味,却也不敢贪多,每日只饮酒一口,菜三口,不多不少,却是陪不得阁下尽兴,阁下却可多吃点。”
“天地如口,皆在其中,吃多吃少又有什么所谓?”
安奇生却不在意。
他对于口腹之欲向来不在意,难吃至极的药膳多年前就能当饭吃,可有好的自然吃好的。
他许久没有吃过这般美味,一时不由的多吃了几口。
老人点点头,笑而不语。
他从不将约束自己的规矩强加在他人身上,除非必要,而吃菜喝酒,这显然没必要。
方正不是不变通,圆滑也不是见风使舵。
没多久,安奇生放下碗筷,见老者看着自己,放下说出来意:“我来此地不久,心中却有不少疑惑。老者是当今大儒,或可为我解惑。”
安奇生看着老者。
据他所知,儒家极有可能是唯一不曾闭山,闭门的,但这,不是说儒家受损不重。
究其原因,是因为儒家修士寿难过凡人之限。
地仙界的凡人,寿不过三百而已。
纵然多么惊才绝艳之辈,也绝无可能在这个寿数之中威胁到亿万万年所固定之秩序。
“愿闻其详。”
看着桌上菜肴,曾叁食指动了动,似觉得没有吃完有些可惜,随手一招,酒菜已自窗而出。
落在了侍奉在车后的杨明手上。
看着手上的残羹冷炙,杨明心中顿时苦笑连连,自家老师的习惯他到现在也没习惯。
却也没法,师有事,弟子只能服其劳了。
“东胜洲的历史,传说,是否有着断代?”安奇生开门见山,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咦?”
曾叁挑眉,有些动容:“你竟也知?”
他心有震动,见安奇生点头,一拂袖,无形气息覆盖马车,方才正色道:“的确有着断代”
“我幼时好读书,且有些过目不忘的本领,很是看了一些书,书有百种,老夫独爱史与游记,当时就有类似疑惑萌生,两百多年来,也始终没有忘怀”
曾叁缓缓诉说,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
他曾遍走诸国,而以他的身份,天下少有他看不到的杂书,可直到近年,他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我曾遍访古迹,也曾拜访仙山佛道,询问邪魔大妖,曾在某处封印之地见得一从那个岁月之中活下来的大妖魔,略微交谈后,他倒是极为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其吐出口之语,发出之音,我竟不能看到,不可听闻”
曾叁神色有着凝重,也有着一抹敬畏:
“必有一未知的存在,将三万年前至六万年前的岁月,从书籍之上,从人心之中,天地之间,彻底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