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冲击王城,击杀了丰王,夺走了龙王铠。
这一桩桩一件件,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大事。
“杂事缠身,不必云兄逍遥自在。”
安奇生微微摇头。
“哪里逍遥自在?”
云海天苦笑一声,目光却落在红马脖颈下悬挂着的,灰扑扑,丝毫不起眼的甲胄之上。
天下间无人不对天人神兵感兴趣,他自然也不例外。
“这,便是龙王铠?”
云海天眸光很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他的为人一向如此,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好奇,就是好奇。
不止是他,一众侠义门的弟子,也都看向那甲胄。
这样一副灰扑扑的甲胄,竟然是天人神兵龙王铠?
安奇生颇为欣赏云海天的言行为人,见得他好奇,随手摘下龙王铠,递给云海天:
“不错,这便是龙王铠。”
他的神情平淡,动作随意,好似拿在手里的不是名闻天下的龙王铠,而只是一件普通至极的甲胄。
“道兄?”
云海天都微微一愣,一众侠义门弟子更是吃惊不已。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诸多武林人士,更是呼吸急促,忍不住生出贪婪之心。
“这就是龙王铠”
云海天伸手接过这龙王铠。
想象之中的沉重不存在,入手一轻,似乎捏着一团云朵,没有丝毫的质感。
若非亲眼看到,甚至以为自己手里空无一物。
“天人神兵非金非铁,非气非神,本身可以重若山岳,也能轻于鸿毛。”
安奇生解释了一句。
事实上,若非是大丰朝廷两百年国运炼化,龙王铠根本连形体也不可能被人看到。
不过即便如此,因其未曾彻底复苏,神异是丝毫不显。
云海天细细打量着,甚至以神意揣摩,半晌却仍是没有发现一丝神异。
“神兵择主,看来云某不是龙王铠的有缘人。”
云海天微微感叹了一句,将龙王铠递还给安奇生:
“此物还是要留在道兄手里,旁人得之便是天大灾祸”
天人神兵择主,非是有缘之人,纵使神兵在手,也发挥不了丝毫的神异之处,更不可能得到其中的天人传承。
甚至于,会引来层出不穷的贪婪之徒,掀起一场武林浩劫。
“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安奇生随手一抛,将龙王铠挂在了红马脖颈之上。
这动作,又引的不少武林中人心潮起伏,恨不得冲上前来将龙王铠抢走。
奈何,回应他们的,只是红马的响鼻声。
直到一人一马都走进侠义门,也没有人敢出手。
短短数百丈而已,却好似天渊般,拦住了他们。
清幽后院,老树之下。
安奇生与云海天相对而坐,自有门人前来给倒茶水。
茶香幽幽。
“道兄这么吊着,迟早会有人忍不住出手的。”
云海天不由说道。
纵使安奇生名声再大,这样引诱下去,也迟早会有人出手的。
“利欲熏心之辈,古今有之,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
安奇生不以为意,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一路上招惹来的人不少,畜生更多,若敢出手,一并埋了就是。”
“道兄杀性太大了。”
云海天只能摇头了。
历来开宗立派的大宗师,皆少有对普通武林人士出手,一般是自持身份不屑出手,一半也是不愿招惹太多仇怨,毕竟日后门人弟子也要行走江湖。
天下间的孤家寡人到底不多。
“云兄不必劝我。”
安奇生放下茶杯,没有再谈论此事,转而道:“一别两年,收获良多,倒是可以试着为云兄疗伤了。”
“疗伤?”
云海天手很稳,慢慢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后,却还是不由一颤。
他有伤。
那伤是他在数十年前独上六狱圣山之时,被赤练法王所伤。
乃是‘神’伤。
正因此伤,断了他神脉之路。
他虽然心性沉稳,但作为一个武者,没了更进一步的可能,心中自然不可能没有一丝遗憾。
此话若是其他人说,他可能不以为意,但说话的,可是安奇生,当今天下第一人,活着的武林传奇!
“不错,疗伤。”
安奇生微微颔首。
云海天之伤,在‘神’不在身,非是药石可医,即便是他,也是直到如今,才有了几分把握。
当然,对他来说。
只要有一分把握,也能做到十分,不过是入梦之中多尝试几次而已。
云海天缓缓吐出一口气:
“敢问道兄,以何手段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