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学过的无数横练武学,纷纷在他的心头浮现而出。
锤杀红日法王之后,驱赶兽潮的两月之间,他几乎时时刻刻的都在入梦自身,总结归纳出完全属于自己的横练秘术。
但进展并不算太快。
两界繁杂的横练秘法,以及他自己气脉体魄的复杂,他没有前人可学,只能够一步步推演。
但此时,在这铜钟反震之力的压迫之下,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体魄,每一寸气脉,全都在全方位无有死角的承受着巨大的压迫。
并发生着剧烈的反抗。
在这种状态之下,无数横练武学的精义与自身体魄,气脉在承受重击的反应同时一一对应,他的心中,便升起了无数的灵感!
“不够,还不够!”
安奇生眸光炙烈,一瞬间甚至忘却了与福心,三空的赌约。
沉浸于这个状态的他,脊椎弹动宛如大龙,散发着晶莹光芒的手臂再次轰然垂下。
全力勃发!
轰!
铜钟三响!
未落的气浪再度大作,宛如无边汪洋之上真龙怒吼,海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顷刻之间,演武场四周数十棵长青老树闻风而动,树叶‘簌簌’而落。
整个演武场之中的诸多武僧已经承受不住,纷纷坐倒在地,搬运内力真气以对抗着重重音波。
三空与三印等老和尚彼此对视一眼。
却并未理会,反而走到最近之处,钟波正面冲击之地,也自跌迦而坐。
福心心头正自震动,也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好处。
这钟声震动之下,竟然能够洗涤人的体魄精神。
当即,他随手一按,将慧果一下按倒在地,让其运转龙象金刚身,以感受钟声震荡。
轰!
轰!
轰!
钟波宛如潮水,一浪更比一浪高。
这钟声是如此之巨大,更有一种震荡人心的阳刚之气。
整个皇觉寺都好似在震动,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声势之浩大让人不可思议。
“十五,十六,十七了!钟响了十七声了!”
“莫非是祖师出关了?”
“除了祖师,谁还能连敲此钟?”
一处处寺庙之中都有和尚出来。
看着远处一层层荡漾开来的钟波,皆是骇然不已。
遥隔数里,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耳膜更是一片嗡鸣。
呼呼~~~
安奇生沐浴在呼啸激荡的钟波之中,周身雾气蒸腾,汗气宛如炙烈的水蒸气般凝聚成雾。
他的心思空冥,陷入一众似有意似无意的状态。
他的身心,似乎在这一刻分割开来,心中万般精义流转,身躯却兀自提腰甩臂,将那千万斤重的皇觉钟拍击的嗡鸣震动不已!
若有人能透过那重重音波云雾看到他的身躯细微之地。
便会发现。
他的身躯,在这一次次碰撞之中,好似在自发的调整,运作。
在缓慢却肉眼可见的,向着一个更为完美的状态去转变!
他的筋骨皮肉血髓,内力真气气脉,都无比配合的在这个状态之下,进行微调。
“超过,超过十八次了,超过了!”
“多少次了?钟响了多少次了?”
“不知道,不知道,啊,我受不了了!”
演武场中,诸多武僧面红耳赤,只觉内脏都要被震破了,血液都好似要冲破七窍的束缚了。
当即,不知有多少武僧再也忍耐不住。
纷纷张口大叫着向着远处退避,这样的音波之下,他们久留都要被震死!
不过片刻,偌大的演武场已经一片空荡荡了,只有一众老僧还停留在原地。
但其中稍弱的几人,身形也微微有些摇晃了。
“钟响七十八”
皇觉寺前,听着一声胜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的钟声,青衫儒士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了。
“莫,莫非要突,突破天人屏障的不是庞万阳,而是一休老,大师?”
在他身后的一众属下更是面色凝重至极,心下骇然。
深深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皇觉寺,青衫儒士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退!”
“这人的身体,莫非是钢铁?不,便是钢铁在这样的震荡之中都要被震碎了!”
看着那摇晃的钟台,以及那似是变成了大海的沸腾虚空,不少武僧惊骇的无法言喻。
千万斤重的皇觉钟,在在摇晃不停,不停的颤动,好似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击!
他们无法想象,什么样的肉体,能够承受的了如此强大的反震力!
是的,到了此时,所有和尚全都知晓了那位道人,是没有动用半分真气,只是以单纯的体魄在敲动皇觉钟!
轰!
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