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人踩在了脚下?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石春悲愤欲狂,流淌鲜血的双眼红的吓人。
自从他成为锦衣卫镇抚使,大权在握,天下间还没有人敢这样侮辱他。
他想要挣扎,奈何那一只布鞋宛如一座山峰般不可撼动,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分毫。
气脉大成之后体魄也会增强,体内的气脉网络联通一切筋骨皮肉脏髓血管,贯穿整个身体,其能够承受的打击也远远超过皮膜本身。
他此时重伤垂死,却到底没死。
“你很生气?”
安奇生神色平淡。
抬眉扫过四周,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士兵,那些刚刚痊愈神色恐惧的病人皆在他眸光中映彻而出。
与他们面容一同浮现在他心中的,是诸多人不自觉发散的恐惧,忌惮,后怕
随即他脚下一震,劲力贯脑而入:
“我也是。”
他固然心境平和,但到底是人,是武者,道士而不是神仙,凡人有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他同样也有,该生气,仍会生气。
不过负面情绪无法沾染他的本心罢了。
无情无欲非是他道。
咔嚓~
只是一声轻响,石春的双眼一下失去了神采。
这个大丰最强暴力机关之一锦衣卫的镇抚使,死的时候,也不过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没有流星陨落,没有天地异象,万里晴空仍旧无云,光芒仍旧照耀长空天地。
偌大的隔离地一下寂静无声。
即便是诸多摔断胳膊腿的士兵也呆滞了,没有想到这个年轻道士居然真的敢杀石春。
要知道,这可是锦衣卫的大人物啊。
就这么死了?
一众病人更是面无土色,浑身战栗。
在他们看来,杀死这样的大人物,简直好似是天塌了一般!
“你,你杀了大,大人!”
许久之后,才有士兵如梦方醒,脸色难看至极。
锦衣卫的大人物死在这里,他们该如何去交代?
他们有心上前,但这样强横的人物,连石春都被轻松杀死,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上前,也不过送死罢了。
呼~
白仙儿放下那个身子也在颤抖的孩子,跨步而来。
“走吧。”
安奇生扫视了一眼面色恐惧的众人,踱步向着来时之路而去。
该做的事已经做了,至于剩下的人,是心怀感激,还是怀疑他目的不纯,却也不必分说了。
人心千变,何必为此费什么思量?
他踏步而行,身上似乎无有半似煞气,但他击杀石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又有谁人敢阻拦?
挡在他身前的士兵纷纷退开,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不远处,一众病人面面相觑,心中有羞愧,有恐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即便是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隔离地也已经倒了,但他们还是不敢逃走。
许久之后,直到安奇生的背影都已经看不到,才有士兵挣扎着爬起,带上石春的尸体,匆匆的向着青州府而去。
唏律律~
在白仙儿复杂的神色之中,红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
许久之后,她才转身离去。
回返青州城之时,只见城中已经风声鹤唳,大队大队的士兵自城门洞鱼贯而出,捕快衙役更是倾巢出动,为首的赫然也是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高手。
杀气四溢!
白仙儿心中一禀。
相比于六扇门只负责缉捕拿人,锦衣卫可是霸道太多了,这数十年中,不知几家武林门派被锦衣卫灭了门。
“只是,除非那几位出手,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爷爷。”
白仙儿心下摇头。
任何一尊气脉凝成的先天高手都是一地霸主,下可横行州府,上可纵横天下,寻常的士兵便是再多,连人都追不到也毫无意义。
尤其是没有门派累赘的江湖独行高手,更是不会在意朝廷的围捕了。
堂堂六扇门,锦衣卫的高手,难道可以不眠不休,数十年如一日的去追一个人?
根本不可能!
待到诸多人匆匆向着野外而去,白仙儿才施施然的回到烟云阁。
“嗯?”
刚走到门口,白仙儿的眉头便是一皱。
烟云阁固然是夜晚开门,但白日里也并不是没有人,怎么会如此寂静?
她心中提起小心,走进烟云阁。
转过几道走廊,来到后院,只听其中传来一声声婉转琴音,不由的面色一变。
这琴音时而高亢时而婉转,高亢时如高山流水,婉转时如女子轻吟发笑,琴音说不出的动听。
但让白仙儿心中一震的是。
这琴音只局限于这小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