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沉默片刻。
“不,是那一晚让我知道,如果还想要和你有交集,就不能只是个可有可无,没有半点作用的私生子,只有我站在最高的地方,只有我足够的能力,权利,才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很小很小的一点点希望,靠近你。”
风更大了一些,吹落了一树盛开的晚樱花瓣,有几片调皮地掉落在她的发间。
阳光很好,穿透过樱花林的缝隙,融融落在她们肩头。
一切,和十二年前一样。
可那时的少年少女长大了,有了各自的身份,事业。
最重要的是,原本的空白,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疼痛填满,留下痕迹和创伤,似乎再难回到过去。
“但我还是想试试,想试试如果我是风光无量的谈家掌权人,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会不会也高看我一眼,会不会也对我另眼相待,会不会愿意愿意和我在一起。”谈裕说得有些激动,情绪难免有起伏。
这些年,风风雨雨,起起伏伏。
他在这条路上,从开始单纯地想要博得她的关注,到越发变得不得已,不能全身而退。猛然回时才发觉,自己是什么都有了,却失去了最开始拼搏的意义。
那些年,他从底层爬上来,是多么的艰难。
骄傲的十八岁少年,受尽冷眼嘲讽,被后妈薄待,被生父无视,被兄弟算计,所以他才会那么介意,介意她提起这些,提起他私生子的身份。
而在她们结婚之初,在罗意璇还不清楚这些的时候,她也曾反复在他的痛处上插过刀子。
“所以你是说,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吗?你申请去英国是为了多看了两眼?帮罗家东山在起,也是你计划得到我的一环?”罗意璇实在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怔楞地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不止,牛津和爱大并不在一个城市,但我几乎每周都会去看你,看着你参加各种活动,舞会,看着你和丛一喝酒,去各种餐厅。大到你的学业有什么进展,小到你换了什么车,最和谈敬斌见了几次,我都知道当年谈敬斌被谈正清赶出去,我以为你会放弃他,至少你家里人不会同意你们再在一起,没想到你没有,所以我没办法,我只能制造机会,让他机会攀附上韩家。我想尽所有办法,就是为了不让你和别人结婚。”
“你”罗意璇接连退了两步,完全接受过来这个事实。
“我很可怕,很不堪,很小人,是吗?”谈裕接过话茬,既然说了,就说个彻彻底底,“是,我承认我不择手段,我承认我费尽心机,所以我们在一起,我也不敢告诉你这些,怕你觉得我是个处心积虑,只敢阴暗爬行的龌龊家伙。你来求我的时候,我又高兴又生气,高兴于你终于可以看见我了,终于可以和我靠近了,生气于其实你只是把我当做工具,你是不不得已的低头,其实心里还是看不起,讨厌我,恨我。但没关系,只要你属于我,我不在乎。”
“可我不是一件物品,我是个人。”罗意璇颤抖着回应。
“是啊,你是个人,所以后来我发现,我太贪心了,我想要的更多。我想让你也在乎我,想让你用看谈敬斌那种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想你爱我,想你真的在意我。”
说到最后,谈裕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明明那么努力,明明走了这么多年,只为她,却愣是没有走到终点,不知何时走错了方向。
他忽然很无力,也不知道自己讲这些到底意义何在。
从前强烈的自尊心下,他没告诉过她,也怕在她还没爱上他前,就把她吓跑。
如今再有机会说出口,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知晓那些心意。
“不是玩玩而已,当年谈敬骁对你下手,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保护不好你,我也不能带你离开谈家,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从来没那么怕过,连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抱着你爬出那条巷子的时候,看着你上救护车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把所有能想的都想了,但我还是不能代替你承受这些,你还是因为我受到了伤害,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这样做。”
“但我后来才发现,我后悔了,没有你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谈裕的话音开始颤抖,情绪逐渐变得不受控制。
眼前的女人眉眼如初,漂亮得不可方物,满脸震惊地看向他,眸光抖动。
“我想,从开始我就错了,不应该奢求那么多,你不会爱我,也不会在意我,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呢?”
罗意璇的一句话,猛然打断了他。
空气突然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晚樱盛放,花开花落没有半点声音,徒留两人的心跳各自彷徨。
她仰着头,固执地看向他。
这句爱,拖延了这么多久,跨域了好几个春秋,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不在意你,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学你喜欢吃的菜,如果不在意你,我为什么刚刚出院就要回到老宅见你,如果不在意你,我这两年又怎么会痛苦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