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还不开始！”伏在姜凯过去的吴刚，在大家等了五六分钟后，就不耐烦地说，他身边还有凌义班长和陈俊。

凌义班长立刻说：“我们要等连长对正面阵地开始进攻后，才进攻，这样才能获得效果。”

吴刚马上转过脸，非常快地说：“我想现在就进攻。”

“那会打乱连长的计划的，听到没有。”凌义班长注视，像男孩般的十分新奇，好像一切都感到真奇妙的，就连吴刚的很想说动就动，说攻就攻的好奇的脸。看上去，他似乎等待着打仗似的。

他（凌班长）刚说过这一句，就看到吴刚突然抬起头。好像要看什么。可能是觉得如果他发现越军，就要马上向敌人进攻的冲动。

“你干什么？”凌义班长立刻说，他不想让兴奋的吴刚出事，也不想让他影响了马上开始的一连的进攻。就伸出手把吴刚的头盖住般，立刻往地上按。

被只自己的班长这一按，吴刚还想进攻。他的进攻欲望在更旺。

凌义班长立刻呵斥他：“不要乱动，听到没有！”

“我哪里乱动嘛，我是想看上面的敌人。”吴刚辩解说，也是解释。抬起他虽然是1岁的略幼稚而显得认真的团脸。

“这个地方怎么会看得到。”陈俊也说，也想这个时候，在进攻前的清闲没有了，讲跟吴刚听。

吴刚就没有往高处看。好像，他要多发现敌人或者想注意敌人的不可抑制的想法脱离了他脑海，就平静下来。

看见他不再说了，凌义班长就松了口气，就好像老师说服了一个调皮捣蛋的男学生。他觉得这时，连长还没有动静，自己的身子都趴在地上发麻了。过了几分钟。他们见到了枪声。是来自正面阵地。林义班长感到：连长在向高地进攻了。心里也觉得应该在过会儿，就该进攻了。

这时，在身边的吴刚陡然起身，那在他两肩交叉在背上至腰间朱红色皮带下的挎包，和别有四五个手榴弹的弹袋等就响动一下，就看见他坚实的背，已经抬起，立刻要冲上去的英武的身影。他似乎总有一种处于战斗状态下的冲动。

凌义班长，赶紧一起身，同时陈俊也抬身，两人赶快把已经脱出大半个身子的解放军战士吴刚按倒在地。这个时候，王连长和一排长王洲开始进攻。

两人都感觉到他（吴刚）很大的劲，就像一头牛。

这时，坡上来自正面的枪声响了，在他两个按住了吴刚后的这一会儿。他们在斜侧面，几乎能听到从山角间的如放鞭炮的枪声的回响。凌义班长，这时，被自己侧前面的斜的高高土黄色土坎挡住，是看不见王连长那边的战斗的情景。只能听到一阵似一阵的枪声。和战士们喊“冲啊”的声音。只感到这些声音在耳边，就是看不见人。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非常响的射击声，可还是被大量如鼓噪刺耳如群声般枪声和喊声混合并传进他的耳朵里。仿佛他感到：这时他们一班的人数显得微不足道似的。

中国解放军班长凌义，又过了会，感到应该是机会。就立刻打开冲锋枪的保险，说：

“上！”

然后，凌班长起身，向高高的坡上跑上去。他往上跑，这样他就是在自己战士的最前面，他感到这一刻山边的土块在往自己的身后退去，身子下面的一些斜斜的土地在他的跑动下，自己的身子就如往上越过似的。他感到自己仿佛身子在空中跳动，他觉得自己脑袋是空，好像什么都没有，连思维都被冲动挤出了他脑海里，就剩冲向敌人的自己的身子似的。

凌义班长往前跑，开始离敌人尽了。那么，被打死机会就逼近了，应该是一分钟，两分钟，或者一秒。他情不自禁地想到：我是班长，我是他们的班长，不能让自己的战士冲在前面，要死就让我先死。我们不能在骂了姜凯和一些战士后，就当缩头乌龟。就让他们去送死。不，这样的话，自己就没脸见人！

他在这样想时，陈俊就忽然从他身后跑过去，好像在冲刺被自己身后的队员超过了似的。

陈俊跑得更快，两条腿在他身下急跑。几乎是飞，他当然是冲到坡上灭杀凶残的越南侵略者！

这时，位于大半山坡工事里的越南鬼子朝进攻的解放军在射击，充满死亡的子弹，闪烁着尖形的脸或弹影，向解放军飞速射下来。顿时，作为一个军人受伤被打死的在战斗中无法避免的命运随着躁动不安的情形，紧紧地伴随着他们出现在敌人打击的被动的范围内。死亡就在他们身边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无处不在。解放军凌义班长立刻回头对自己的身后战士。喊道：

“同志们，注意子弹。”他没有马上立刻冲上去，又喊：“吴海山，何丙，周瑞，注意子弹，把头身子尽量低些。”凌义班长知道：这三个战士反应比别的战士要慢些，这个时候，是最容易被打中的时候，他只有在没有完全到越军的枪下，尽自己的能力，提醒保护自己的战士。他也知道：姜凯跟着机智勇敢的陈占英，就放心了。然后，他才回脸。往坡上跑去。这时，他看见陈俊很快地往上跑，可能离敌人更近了。看见陈俊已经从腰间的皮带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