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别院规模很大,房屋众多,婢女下人等的也是配的非常齐全,直接来到这儿住就行,什么都不缺。
在这座别院的后院之中,另有一番风光。
这里是直接把一片本来在野外的丘陵和和一座小小的湖泊给括进来了,湖泊约莫有几十丈方圆,在湖泊边上,坐落着两座小小的丘陵,上面长满了树木,绿树成荫。其中一座上面长满了野杏子树,这会儿已经果实累累。虽然野杏子果实非常酸涩,不大能吃,但是光是看看就觉得一阵喜人。
池塘边儿上有一座小小码头,码头上还拴着两艘古旧的木船,而在码头尽头,则是有一道石头台阶,一直通往丘陵顶部。石头台阶大约有三四十米长,在到达顶部之后拐了个弯儿。
这台阶的尽头乃是一处小小的亭子,说是亭子,其实比一般亭子的规格要大得多,更像是一座精舍,把四面的墙壁都给拆了,大约有两丈多长,一丈多宽,全部都是用粗大的竹子搭建而成的。
这精舍已经不知道搭建了有多久了,粗壮的竹子表面,呈现一种深深的蕴黄色,温润如玉,让人瞧着就很舒服。
精舍的地板都是用青砖铺就,在精舍之中,摆着一张也是全部由上好的竹子造成的软床。一个中年人正自躺在软床之上,他四十来岁,面色威严,肤色黝黑,鼻翼两侧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这两道法令纹,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冷厉之色。他一身宽袍大袖,颇为闲适,气度不凡,看起来非富即贵,应该是个做官的官家人。
在他旁边簇拥着三四个侍女,有一个侍女坐在床头,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已的腿上,轻轻的揉按着。有一个侍女,则是坐在他旁边给他剥拨水果,水果剥好之后,会用洁白的丝绸擦一擦,而后才放到他的嘴中,这是为了避免有汁液溅到他的脸上胡须上。
还有两个侍女则是跪在床尾,正为他捏腿,又有两个则是站在床边不断地扇扇子,这儿本来绿树成荫,四面来风,非常清凉,加上有侍女在旁边打扇,这个中年人虽然体态有些肥胖,看起来像是个爱出汗的,但这会儿却也是一阵清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他身旁那些侍女,一个个算不上绝色,但也都是清秀可人,这个中年人口中一边嚼着水果,一边伸手带他们几个的衣襟里头胡乱摸着,时不时惹来教人一阵咯咯笑声。
这等享受,也着实是羡煞人也。
山羊胡子中年人顺着石板路一路往上,一路小跑来到中年人身旁,中年人瞧见他,脸上嬉笑之色收了一些,露出一抹肃然,他拍了拍手,几个侍女便是将他拖得坐了起来。
而后中年人盯着山羊胡子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山羊胡子低声道:“老爷,那姓闻的走了。”
“走之前说什么了吗?”中年人问道。
山羊胡子犹豫了一下,而后才道:“他说,让大人小心他的手段。”
“哈哈,小心他的手段?他能有什么手段?他能奈我何?”
中年人发出一阵哈哈狂笑,似乎是听说了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
杀鸡儆猴
他笑了一阵,脸上笑容忽然一收,寒声说道:“当初,少骞落到他的手里,算是咱们张家倒霉,被他抓住了把柄,咱们张家也不能做什么。但这一次,他算是犯到了我的手里,这才只是开始而已,咱们还有得斗!”
“本官岂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哼,还小心他的手段?本官倒是要让他见见我的手段!”
此人名为张明玉,便是秦州张家这些年来出过的最为杰出的一个子弟,有进土功名,在巩昌府担任推官。
他今年刚刚不惑之年,他的仕途远远没有走到尽头,无论是他,还是张家,都对他的仕途非常看好。
这也是他之所以如此做的底气之所在。
回到秦州之后,闻安臣直奔州衙而去,在州衙之中见到了黎澄,闻安臣把今日的事情向黎澄说了一遍,而后沉声道:“张家不是有个人在巩昌府服做推官吗?我估计这几日应该是那位推官大人回乡省心,而正在那田庄之中住着,若是没有他拿主意,若是没有他在背后撑腰的话,那些家丁断断不敢如此。”
“我猜测,他此时正在那田庄之中。”
黎澄听完他说的话,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鼠辈敢尔!”
“清丈土地,何等重要之大事!他竟敢如此行事,简直就是找死!”
闻安臣微微一笑,道:“大人,您也不必生太大的气,何必跟一个死人生气呢?”
黎澄一听,眼睛一缩,眉头微微一挑,道:“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闻安臣笑道:“属下的意思是,那位推官大人当真是愚蠢之极,根本看不清楚当前局势,竟然就敢如此行事。他今日这般做,或许是因为当初属下破了张少骞那件案子,让他们张家死了人,也丢了人,在秦州颜面扫地。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家中被隐瞒的土地被清丈出来而已。但无论如何,他今日这么做那就是取死有道!”
他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