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想明白了,当初自已变卖家产的时候,赵纯这个老管家只怕是把自已给坑了一笔的,虽说她对那些银钱并不在意,但任是谁都不愿意自已被人欺骗,而且是被很亲近的人欺骗。所以她心中也是很有些芥蒂地,回到秦州之后,赵纯几次通过闻安臣传话,希望能跟这位原先的小主人见个面,吃个饭,叙叙旧,但都被赵长宁给婉拒了。赵纯几次三番要求邀请不成,心中也知道只怕赵长宁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便干脆也就不强求了。看这架势,只怕两人以后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会儿一听见赵纯两个字,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而后摇了摇头,对闻安臣道:“你俩先说,我先回去了,还没吃晚饭,饿得要命,只怕姐姐等我也等的着急了。”
她口中的姐姐,自然就是谢韶韵了。
“成,你先回去吧!”
闻安臣道。
而后他又对陈叔道:“先别着急,咱慢慢说。”
两人一边往门口走,陈叔一边把过程说了一遍。原来今日下午,赵纯忽然过来了,问闻安臣在不在家,得知闻安臣不在家,他在门房呆了一会儿方才离开,说若是闻安臣回来,请他去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一趟,有事相商。
闻安臣听了,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赶紧问陈叔道:“赵大官人来的时候神色是什么样子的?”
陈叔心思也是颇为细腻,回忆了一番道:“赵大官人刚来的时候,脸上神情有些焦急,我清楚的记得,他在等您的时候,在门房里跺了好几次脚。临走的时候还叹了口气。”
闻安臣一听,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赵纯这个人,年岁也大了,经验也极丰富,经历的大风大浪很是不少,他素来是沉得住气的。做什么都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闻安臣跟他接触了这么久,几乎还未曾见过他有这般焦急失措的时候。现下看来,应该是货运分行那边出事了,而且只怕出的还是大事。
闻安臣对陈叔道:“你回去告诉夫人,我还有事,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而后又对旁边的陈季道:“陈季,备好马车,咱们去货运分行。”
闻安臣家中其实是由马车的,只不过他家离着州衙不算很远,所以平时多是安步当车。其实以他的身份,若是每日都坐马车去,也有些扎眼,步行去州衙,反而会被人说是谦和。
不过这会儿赶时间,那就要坐马车去了。陈季赶紧应了一声,就要去准备马车,陈叔也准备去告诉谢韶韵一声,闻安臣忽然又把他叫住了,道:“陈叔,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又对陈季吩咐,不忙着准备马车了。
闻安臣之所以要回去吃饭,是生怕自已这样略显焦急的离开,会引得谢韶韵心中不安,生怕她担心。
他回了家中,果然正堂中饭菜已经摆放好了,谢韶韵和赵长宁两人正在等他。谢韶韵柔声道:“夫君,回来了?”
闻安臣笑笑:“回来了。”
他先回房换了衣服,而后便走出来,赵长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闻安臣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小事一桩。”
他招呼两人道:“来,吃饭,吃饭,可不能白瞎了夫人的手艺。”
闻安臣坐到位置上,伸筷子夹了一口糖酥鱼,放在口中细细的嚼了片刻,而后便很是夸张的叫道:“嗯……,夫人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我瞧着,便是秦州城中最好的酒楼里的厨子,也做不出这种饭菜。”
得他这般夸奖,谢韶韵很是受用,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嘴上却是很不好意思的笑道:“夫君,你呀,净瞎说,我哪里能跟那些大厨相比?”
“我说比那些大厨好就是比那些大厨好。”
闻安臣嘿嘿笑道。
谢韶韵拿手中筷子轻轻敲了他手背一下:“赶紧吃吧,别说这么多了,回来这么晚,只怕都饿得慌了。”
说着连连往闻安臣碗中夹肉夹菜,一旁赵长宁看的很是眼红,立刻伸手抓住谢韶韵的胳膊,撒娇道:“姐姐,姐姐,你怎么只给闻安臣一个人夹菜啊!我也忙活了一天,我也很累啊!我也要嘛,你也给我夹点儿!”
这一句话说出来,让谢韶韵和闻安臣两人都是哭笑不得。说来也是奇怪,赵长宁的脾气其实是有点儿怪的,但她却和谢韶韵相处的特别好,她一直管谢韶韵叫姐姐,而自从她跟闻安臣认识之后,无论闻安臣是典史还是刑房司吏,她都是直呼其名,也从来就不怕闻安臣生气。
谢韶韵没法子,只好又给她夹了几筷子,她朝着赵长宁的眼神中充满了溺爱,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一样。闻安臣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吃着,谢韶韵却很少动筷子,只在旁边笑吟吟的瞧着,脸上满满的都是甜蜜。
事有蹊跷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闻安臣已经彻底摸清楚了谢韶韵的性格,她是那种喜静不喜动的人,根本就不爱出门,成天就爱呆在家里,做做女红,偶尔看看书,研究研究菜谱,整日寻思的是怎么着能能让闻安臣吃的好一点儿,舒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