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臣感觉被识穿了,也不想装得那么柔弱恭敬的样子。
不管以前的段之臣是什么样子?不耍心机也好,不玩计谋也好,她承认她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是真正的段之臣,她是21世纪的现代人。
在东方邪一的心里,眼里都只是以前那个段之臣的回忆,也不管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她不想听,也不想去记起。
这个陌生又孤单的世界里,只有歌悠谦知道她真实身份,所以她只要在乎他的感受即可,其他与她半毛线关系也没有。
东方邪一见她半天不开口,黑眸闪烁不定,不知在深思着什么?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看穿了她那小心思,在想什么对策应对自己。不由玩味的开口:“你在想什么?不用想什么对策了,我很明确,很肯定的告诉你,宫昭玉失踪的事与我无关。”
闻言段之臣面色凝重,与他无关?那与谁有关呀?不如转移话题吧!这个问题不能再深究下去。
半天,她才沉吟开口:“我昨晚被人刺杀中了毒,只有三个月的活命时间,所以我想来问问我之前中毒失去记忆的事情。”说着她迈着步子,瞳眸幽深的望着东方邪一语气透着淡淡的无力感,声音沙哑:“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她不再用君臣之称,而是你我之称,那询问的眼神和口气,不像是在演戏。
前面她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倒是最后一个问,东方邪听得一浑身一震。
心头那根紧绷的弦被生生扯断,有些压抑已久的东西如同得到自由一样释放出来。
他起身站起,唇角笑了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开怀,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满足喟叹 “太好了,你总算记起我来了。”
嘶…
后背被这么突然其来的拥抱扯得轻痛,段之臣忍不住的发出细微的呻呤声,眉头皱得越紧。却仍还是用手轻轻推开东方邪一,这样的拥抱她太不习惯,也不想要。
感觉到她的排斥,东方邪一松开手,低头看着她脸色那么难看,心急的追问:“你怎么了?”忽然意识到她后背肩膀之处有着厚厚的绷带,恍然大悟,妖魅的眼眸黯然升起一层层浓雾,星红的眸子布满嗜血的杀意,冷声询问道:“是谁?”
她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
看他这样紧张的表情,应该不是他,看来是自己猜错了。
段之臣咬着唇,垂眸,心里不由的荡起一丝惭愧,心虚道:“如果知道是谁,就不会来这里试探你了。你很生气吧!是不是气得想杀了我?”想想挺过意不去,毕竟他还是同母异父的哥哥,他来寒南国的目的明明已经那么明确,都是为了保护她,她还这么可恶的来想试探他会害她。
如果他真的要害她,就不会来这里想要带她离开。
忽然眉心一暖,听得一声哀叹:“傻丫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弃你,我也绝不会,就算全天下都负你,我也会丢下你,因为你是母后唯一留给我念想,如果失去你,我将会生不如死。”
段之臣抬眸,东方邪一的食指轻轻触碰在她的眉间,熨平她皱起的眉宇,说出的话犹如一束阳光,暖和了她那沉甸甸的心。
此时的她竟然莫名的升起一丝感动来,还是那么透心的触动
就像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或者是爱人在表白一样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弃你,我也绝不会,就算全天下都负你,我也会丢下你。"这句话震撼力太强了,就连歌悠谦也未说过这样的话。这话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说的吗?这明明是一种不清晰的暧昧字眼,像是在承诺,她该信吗?这是不是他在说说而已吧?
瞳眸微微上扬与他邪魅的眸光对上,他眼睫垂下,表情极为严肃,妖魅蛊惑轩秀的侧脸上散发着一种震撼人心的气魄与力量。
段之臣看呆了,领会到他是真心实意,本能抬手挥开他停留在眉间的手指,倒退两步镇定道:"既然宫昭玉的事与你无关,那我先回去了"
东方邪一面色一暗,拽住她转身离开的手腕,手指轻柔的摸到她的脉搏,眉头微蹙,眸底蕴含着一丝寒意
段之臣有些讶然的望着东方邪一,英眉挑起:“你干什么?”难道他也会医术吗?看他把脉的神情倒是挺像的。
对于他的触碰她很明显不觉得反感,不过不适应,不习惯。
东方邪一把了许久才缓缓抬头,复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手腕一紧,被他用力握住,那张俊美的脸微微抽搐着,眸光里一片沉痛,唇边泛起苦涩的痛意:“痛吗?这毒发作时会很痛?”
当然痛。
可是话到嘴边段之臣又咽了回去,淡然一笑:“没事,还没发作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痛。怎么你也知道我中了什么毒?”
“恩,母后就是中了这毒才死的。”东方邪一一脸沉痛的神情,一字一顿道:“就算你不失忆,她的事你也没有记忆。”
听到这,段之臣忽然觉得胸口一痛,是因为听到母亲两个字吗?
“为什么?”段之臣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