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副官打完电话,军官打开研究所的大门,寒气迅猛灌入,吹的身后的研究员们瑟瑟发抖,军官用力关上大门,脚步匆匆的踏入寒冰世界。
道路结冰,结冰的痕迹宛如天然的镜子,反射出冰冷的银光,树枝上挂满了晶莹的霜花,极美,不过哪里会有人欣赏。行人裹紧了衣领,缩着脖子,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次的寒霜来势汹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几乎没有任何人有足够的准备。
尤其是在城市下方的下城区,情况更为糟糕。那些平日里依靠救济生活的人们,面对突如其来的严寒,毫无抵抗之力。一路上,随处可见被冻死的人,他们的身体僵硬冰冷,面容因极度的寒冷而扭曲,许多人都来不及找到遮蔽的地方,就永远地倒在了路边。
那些失去依靠的孤儿寡母互相依偎着,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全身青紫,无助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军官一路看过来,内心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但是他也明白,仅凭他一人根本无法改变这种大规模的灾难。
他现在只能把精力放在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护有生力量上,他已经下达命令,先搭建临时避难所,发放救济物资,希望尽可能地帮助更多的人度过今天。
咔咔咔——咻咻咻——!
那是地面结冰,冰面冻裂的音响,由远及近。军官加快了脚步,想要在寒霜更猛烈之前赶到营地,但眼前的一切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营地被瞬间冰封,副官呼唤着“快……”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寒霜便顺着他的双腿蔓延到腰际,一眨眼的功夫就凝结到了发丝,他最后诧异的样子被冻结,那是一种绝望的定格。
军官立刻转头大声呼唤,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是那么坚定。路边的人们诧异地看着这一场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快跑!”军官大声喊着,“赶紧去上城区码头,那里有一艘破冰船,尽可能的往船上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快跑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焦虑和紧迫,众人慌张逃窜。
喊完,军官大步往前奔跑,身后是不断冻结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身后,寒气越来越近,咔咔咔,那是冰霜蔓延过来的声音,它像是一种死亡的预告,不断地逼近着他们。军官焦急的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再快一些,再快一些,拜托让我再快一些。”他遥遥望着研究所的方向。
军官知道研究员肯定在等他,但是他们必须尽快赶到码头,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他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再快一些,再快一些。”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僵硬的手指推开研究所的大门,皮肉粘连在金属门框上,军官眼也不眨的将手撕下来,冰冷已经让他失去了疼痛的感知。
果然,研究员在等他,他怀里抱着一本笔记,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研究所内。
“为什么不走?”军官艰难的关上研究所的大门。
研究员惶惶的跑过来,“中校。”
“既然讨厌我,就应该狠下心。东西呢,都拿上我们走。”中校说着,擦了擦眼睫上的寒霜。
“……中校,你,你的手呢?怎么会这样?”研究员背上背包,扶了一下中校的胳膊,发下他右手小臂以下空荡荡的,他无措的紧紧抓住他的冰冷的袖子,心脏痉挛了一下。
“没事。”中校用仅有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研究员的胳膊,快速往外走廊跑去,跑了几步,发现研究员速度太慢,弯腰将人抄到背上,快速奔跑起来。来的路上他救了一个差点被寒霜吞噬的孩子,胳膊只是被冰冻了几秒,等再跑起来的时候,无知无觉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碎了,等到他察觉到别扭的时候,手肘以下已经空荡荡的。
外面是冷寂的冰雪世界,研究员眨掉眼睫上的冰晶,僵硬的手指捏住中校肩上的衣服,“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中校在寒霜中努力辨别着方向,“别怕,有我在。”
“嗯。”
气温还在持续下降,双腿几乎被冻僵。
中校和研究员艰难的走进通讯所。
中校一只眼变得死白,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看向研究所,“抱歉。”没能带他离开。
研究员摇摇头,拉着军官慢慢坐在控制台前,中校触摸着冰冷的仪器,研究员轻轻坐在他的身侧,微微倚靠着他。中校用脸颊微微贴了贴他冰冷的额头,深吸一口气,敲击仪器,播出生前最后一道消息。
“这是在哈克街失踪的陈洋?”袁亚看着冰柜中几乎不成人形的人问道。
王副队点头,“家属已经来认领,而且做了基因比对,错不了,这确实是陈洋。”
袁亚说:“陈洋是异能者?”
王副队摇头,“不是,陈洋是一个普通人。”
“他失序成了畸变体?”
王副队说:“没有,数据显示他一直处于临界值,没有失序的征象,不过据他家人描述,陈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对,暴躁易怒,每日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谁也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