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离摆手:“好,快去,注意安全。”
袁亚点头:“再见。”
会议室里面讨论声不断,看样子还有很长时间才会结束。
雨滴开始密集地敲打着窗户,发出有节奏的噼啪声,风似乎也变大了一些,顺着半开的窗户卷过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香气,这香气既清新又带着一丝甜意,尤离立即认出了这是蓝梦草的味道。
尤离目光一顿,突然想起了陈瘦,陈瘦十分喜欢这种草,说是像热恋的味道,尤离不懂,陈瘦解释说热恋就是他和白青枫在一起的味道,他都不知道和白青枫在一起还是有味道的,他闻不出来,难道是香香的味道?不过每次陈瘦闻到这个味道,他的眼中总会闪烁出喜悦的光芒。
尤离往后面的会议室看了看,突然纵身从窗户口一跃而下,直接扎入了密集的雨滴中。雨水和着风打在尤离的身上,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蓝梦草的香气更加浓郁了,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身后突然一重,似乎是多了什么东西。
“伞。”花幽举着白青枫塞过来的伞。
尤离向后撑住他的小细腿,说道:“伞拿好了,我要加速了。”
“好!加!”花幽牢牢握着伞柄。
这里是一片花田。
雨中的蓝梦草长的异常鲜艳,尤离采了一大捧,花幽也采了一大捧,茂密浓艳的花冠将它的上半身都遮住了,他费劲的抱着,摇摇晃晃的陪着尤离站在陈瘦的坟前。
两大束漂亮的蓝梦草并排放在墓碑前,就像两个忠诚的守墓者。
尤离挑着最近发生的事说着,突然他皱了下眉,自言自语道:“坟包的位置是不是和之前不一样了?”似乎往左移动了些许,坟头的高度也不对了,像是有人动过。
正这样想着,突然,一阵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那是从一旁的草丛中传来的细碎声。尤离警惕地抬起头,“谁在那里?出来!”
跟在他身边的花幽,突然甩了一下手,五指变成流体一样半透明的触须,嗖的一下子钻入草丛中。它的眼睛紧紧盯着草丛,竖起的瞳孔像一把锐利的刀。
“啊!”草丛中的人发出一声惊呼,有些慌张的动了起来,急忙喊着——是我,是我,人已经被触须五花大绑的从草丛中拖出来。
被绑成粽子的袁战落汤鸡一样躺在地上,与站在上方的尤离对视,“我应该说:你好吗?”
“你好,你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尤离询问。
“我哪里偷偷摸摸了,雨大路滑,我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还没站稳当就被绑成了肉粽,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有这一身好功夫,还有,能不能先把我放了,我觉得这样躺着和你对话特别不礼貌,呸!”因为仰躺着,雨水灌了一嘴,袁战边说边吐。
花幽看向尤离,眼睛亮晶晶的,尤离会意,摸了摸他的头,“做的很棒,把人放了吧。”
花幽用力点头,触须嗖的缩回来,慢慢又重新幻做手指,它捻了捻指尖。
袁战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搭着尤离的手从地上爬起来。
“你不舒服吗?”尤离询问,手中握着的手腕似乎比之前细了不少,还很烫,像是在发烧。
袁战愣了一下,摇头,将手腕收回来,他微微垂眸道:“我最近在特训,消耗较大,早晨起来就有点发烧,今日难得偷闲,蓝梦草只有在雨天才开的最艳,我记得陈瘦十分钟爱蓝梦草便想着来这边给他摘一些,没想到你也来了。多谢。”
“谢什么?”尤离问,“陈瘦也是我的朋友。”
“……那日要不是他受哥哥所托,说不定也不会……”袁战垂着眉,眼中是化不开的忧伤。
尤离觉得还是开朗阳光的情绪更适合他,“不要钻牛角尖。”
袁战沉默。
“你有没有觉得陈瘦的坟好像被人动过?”尤离突然开口。
袁战愣愣的转头看他,愣了一阵才道:“被动过?这不是还在原来的位置吗?位置变了?”他转头看向四周,石阶、灌木、山崖、胡木、草丛……该在的都在,什么也没变啊。
袁战说:“变了吗?”
尤离微微皱眉,“也许是我记错了。”
袁战疑惑的眨眼。
又过了许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花幽拉了拉尤离的手,提醒他注意时间。袁战似乎没有回去的打算,尤离并未多说什么,将伞送给他,拉着花幽往崖边的木屋走去。
好在雨滴小了许多,细细密密的落在眉间,洒在心头。
“呼……呼……”花幽不时的鼓着腮帮子对着手指吹气。
“怎么了?”尤离问。
花幽举起小手,五根白生生的手指单薄又好看。
上下翻看,也不见伤口,尤离问:“哪里不舒服?”
花幽皱眉:“烫!”
“烫?”尤离摸了摸他的指尖,是比别的地方烫一些。
“是不是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