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四周围,屏息间都感觉不到有什?么生气,一旦安静下来,仿佛有什?么要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
这是?深山的恐惧,令人发?憷。
顾明渊安静的等?着,耳畔不时?有极轻的小动静,他确认了方向后,望着一处大半人高的草丛喊了声,“阿语。”
四周依然的安静,顾明渊又尝试的喊了两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猛地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朝扑了过来,“相公~”
顾明渊伸出手牢牢的接住了她,直到感觉那真切的接触,年锦语大哭了起来,“呜呜呜,阿语以为是?遇到山鬼,假扮相公勾引阿语……”
顾明渊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我们先下山。”
一个时?辰后,在一座民居内,点着的油灯的屋内,灯光昏暗,映衬着年锦语灰扑扑的脸颊,她坐在床边,头发?蓬乱,衣服被勾的东一处破洞,西一处勾线的,双眼青肿,脸上还有不少被虫子咬过的红点点。
“嘶……”年锦语忍不住缩了下手,被顾明渊捏住,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给自己上药,“相公,疼~”
顾明渊看着她手心里?的血痕,眼神?里?却全是?心疼,“忍着点,不然时?间久了会发?炎。”
“人家话本子里?,找到了人都要先晕倒的。”年锦语嘟囔着,为自己转移注意力。
顾明渊抬眸看了她一眼,像是?在问,你还有心情提话本子?
年锦语望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相公不是?山鬼,真好。”
顾明渊这时?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勒痕,眼神?一暗,“没有山鬼。”
“有的,昨天夜里?我走不动了,差点睡着,我就?听到相公你喊我。”后来惊醒了,那声音消失不见,她就?没敢在继续睡,就?连靠着树都没有,一直在走。
顾明渊心中发?酸,他根本不能想象她这两日在山中经历了什?么,她这样一个怕黑的人,夜里?睡觉都要点着一盏微弱的照明灯,那种深山中,一片漆黑,她又是?如何分辨的方向,让自己坚持下来。
“阿语,把?衣服脱了。”
年锦语一愣,下意识拉紧了衣裳,满是?不好意思的看着顾明渊,“相公,这可是?在外头。”
“……”顾明渊那情绪骤然一顿,“我检查下有没有别的伤势。”
年锦语还是?不肯,扭扭捏捏的不情愿,推脱着,“相公,我没受伤,等?素练她们来再看也可以。”
“阿符吃了太多果脯到现在都还晕着,素练受伤了,云梳她们赶过来要明早了。”顾明渊掰开她的手,伤势必须检查。
年锦语往后躲,扭了扭,“相公,我饿了。”
顾明渊看着她不语,年锦语被他盯的没辙,又缓缓靠近,“我,我自己检查。”
顾明渊试图讲理:“为何不让我检查?”
年锦语瘪了瘪嘴,突如其来的委屈,泪眼落了下来,“阿语好几天没洗澡了,人脏脏的。”
泪眼留下来,灰扑扑的脸上就?有了两条沟壑,看起来可怜又逗趣,她还啜泣着,伸手扒拉自己的头发?,一面委屈的告状,“那藤条居然长了刺,树枝也不牢靠,我走了好多路,脚都没知?觉了。”
忽然她的哭声一顿,顾明渊已?经将她的双脚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间,并脱下了她的鞋子。
“相公别脱,会臭!”见来不及阻止,年锦语只能捂住自己的脸。
半响,她从指缝中偷看他,发?现顾明渊正看着自己的脚,于是?她也望了过去?,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白嫩嫩的双足上此时?全是?磨蹭的红,水泡都破了,血淋淋的。
“不疼?”
年锦语微动了下,顿时?眼泪横流,“疼。”
昏黄油灯下?, 年?锦语手拢着衣衫,刚好遮住自己的身前,她羞红着脸, 感觉背后温温热热的布巾擦拭过,浑身?一个激灵,寒毛直竖。
顾明渊抬了下眼眸, “冷吗?”
年?锦语连忙摇头,“相、相公……检查好了吗?”
顾明渊的视线里,她柔美的脖颈线条之下,是?她白?皙的背脊。
手可盈握的腰身?上有轻微的泛红, 像是?剐蹭过,所幸四月里衣服穿的不算单薄, 并没有破皮。
如?她自己所说, 没有受伤,情况比他想的要好一些。
顾明渊一次次的绞干了布巾为她擦拭, 在她轻轻扭动中,低声提醒,“前面。”
年?锦语猛地张大眼睛, “前, 前面?”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掀开的衣襟又快速的遮掩住,红透了脸颊说话结结巴巴, “不, 不用了, 相公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手上有伤, 不能沾水。”顾明渊慢慢的将?布巾浸到水里,又轻轻揉了揉, 看的年?锦语浑身?紧绷,“那?,那?等明天云梳过来好了,我可以?再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