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顾明渊陪她?看雨的约定, 是在醒来半个时辰后才如愿。
这期间陈林恩和秀央都进来瞧过,别院里每个人也都来瞅了眼醒来的将军,这才将时?间留给年锦语。
而从小到大都是被侍奉的年锦语, 一会儿为?他垫高后?背,一会儿又给他喂稀汤粥,忙前忙后?, 小心翼翼。
看的顾明渊哭笑不得,“我没?那么脆弱的。”
“相公英勇的很,只是现在?生病了。”年锦语认真强调,一丝不苟的模样, 倒真有几分靠谱的意味。
“来。”顾明渊让她?坐到自己身侧。
年锦语踟蹰了下,挨过来, 又怕挤到他, 顾明渊却直接将她?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声音仍是低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这里。”
这几日?他昏昏沉沉的,总处在?想睁开眼却没?有力气的状态, 但他一直都能够感觉到她?在?自己身边, 为?自己擦拭, 轻声叫唤自己名字,有时?还会默默的祈祷。
他听到她?将护佑平安的菩萨都给祈求了遍, 实?在?是想不出了, 连财神爷都拉出来一块儿。
黑暗中总有什?么想将他往下拉, 但她?的声音每每都在?关键时?刻, 将他拉回光明中。
细弱到看着完全的不起眼,却充满了力量。
“相公, 你有没?有感觉好点?”年锦语安静的呆在?他怀里,轻声问,“陈大夫说醒来后?就会感觉很疼。”
顾明渊摇了摇头,“还好。”比起之前受伤时?的折磨,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安静了片刻,顾明渊松开她?,年锦语便冲着他笑,那一双眼眸里都是他的倒影,她?笑他的心情而已跟着愉悦。
几声咳嗽打破了屋内的温馨,陈林恩走了进来,“嗯……这才刚醒,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啊!”
年锦语连忙起身给陈林恩让位,陈林恩掀开被子,检查了下伤口,“没?发烧是万幸,你也算命大,当初战车底下都能活。”
“多亏了陈大夫,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顾明渊真诚致谢,陈林恩摆了摆手,“换做别人我也会治,更何况,你想要完全康复,这才走了一成而已。”
手术只是个开端,那三天?是一关,顺利醒来又过了一关,接下来要等接起来的骨头长好,受损的神经恢复,才能够下床。
这又得二三月的时?间。
然这也才进行到了一半,之后?便是最为?难熬的复健。
在?这期间也是会有意外出现的,复健的好与?坏,之间关系到之后?走路是瘸着还是如同正常人。
这个过程很漫长,断则半年长则一二年。
但小夫妻俩显然对这很有信心,微薄希望时?都没?有放弃,更何况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
“相公,阿语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知?道。”
狗粮吃到撑的陈林恩嘱咐过注意事项后?一刻都不停留的离开了屋子,到屋外闻着新?鲜空气时?,真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哎,年轻真好!
视线往前边望去,秀央的药房就在?不远处,阿慈在?了里面进进出出,昨天?夜里她?就告诉自己想学医,这会儿跟在?秀央身后?煎药。
村寨内,被挑选做了圣女的人,是不会修习这些?的,更何况他和阿慈如今是“罪人”,但秀央却也没?赶她?,就这么让她?跟着学。
有些?东西还是在?改变的,虽然细小,润物细无?声的,到某一日?,总会汇聚成海。
顾明渊醒来后?,便让严进将消息传给齐和豫,半日?后?,严进就带回了不少消息。
这四五日?里,北疆的事已经在?燕京城传开,之前被打退的乘意将军,在?他受伤的这一年里,重振旗鼓几番试探,甚至已经嚣张到击鼓下战书了。
倒不是说北疆无?人镇守,数万的勇毅军在?那儿,也不是他想打就能打的进来的。
可多少影响了士气,也影响到了百姓,众说纷纭下,都有传贺家要调兵去北疆,可贺家与?曹家一向守着西谷那一带,因着地势缘故还没?法调兵,于是,便又有了二皇子可能要去主持大局的说法。
这不就急坏了朝中的某些?人,便又有了六皇子力荐已经致仕的祖父旧部,刘老将军前去暂管,力求不让二皇子有机会粘到勇毅军。
而勇毅军真正的主帅,人间蒸发似的还在?别庄里养身体。
“把我腿伤可愈的消息带给他们。”这是稳定军心的最好办法。
“若是如此,六皇子也会知?晓。”
“消息一来一往,最快也要一个多月,那时?也差不多要回侯府了。”顾明渊掐算着时?间,他也没?打算瞒很久,更何况,他还得让圣上知?晓这件事,这忠勇侯府的爵位悬在?那儿这么久,是留还是收,不就是看他这一双腿能不能好起来。
即便是圣上仍旧不明确表态,至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