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说到这儿,就显得有趣很多了。
都城营是什么地方,那是军营!又不是玩儿的地儿。
身体不好在家将养着呗,或者换个差事,去哪儿凑什么热闹呢,伤了还怪被人训的重。
赵嘉禾气得不行,“我哥他身体好得很!”
是是是,好得很,别人都没事就他躺着起不来!
这事儿若有地方说理, 赵嘉禾也用不着这样当众给年锦语难堪。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朝她想的发展,在那些满含深意的眼神中,赵嘉禾再想解释自己哥哥不弱已经来不及。
而那年锦语的神情, 像是个亲妹子在关切哥哥,满是真挚,绝没有嘲笑的意思。
心中无名火猛地上涌, 赵嘉禾不掩眼底的厌恶,“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的人。”
年锦语一愣,赵嘉禾已经扭头离去,那些想看年锦语笑话的人自然也散了, 就只有秦绵她们三个人。
“不用在意她说的话。”李家姑娘安慰年锦语,“她就是没得逞才这样。”
“是啊, 没占到理就耍无赖, 不必理她。”
年锦语看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 扭头问她们,“秦姐姐,你说, 送两支百年野山参如何?给赵公子补补气, 这么多天不能进食, 身子骨容易虚空,那样的话就更养不好了。”
李家姑娘用神奇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
“赵嘉禾那么说你……”
“她因为兄长的事迁怒于我, 想必她自己心里比谁都难受, 我又何必因为她的话去置气。”
看着年锦语满脸纯粹, 李听蓉沉默了会儿,“你说的没错, 她的确挺难受的。”
这时,不远处的回廊内走下来几个人,瞧清楚了身份,三人行礼,“六皇子妃。”
六皇子妃安氏冲着秦绵她们微微颔首后,对年锦语道,“顾少夫人,原来你在这儿,贵妃娘娘念叨你有一会儿了,你随我一道过去罢。”
给贵妃请安,不容拒绝。
也是秦绵她们想跟都跟不了的。
目送了年锦语跟着六皇子妃离开,李听蓉嘟囔,“顾少夫人真有点意思。”每每觉得她要吃亏受欺负了,总能两级反转。
“你不觉得六皇子妃出现的有点巧。”秦绵忽然开口,李听蓉愣了下,“今日二皇子妃和四皇子也在,不奇怪。”
“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宫人,刚刚赵嘉禾找麻烦时就在的,只是你们没注意罢了。”秦绵想了下,“晋安侯夫人今天好像没来。”
“不是有顾大夫人在。”
“不行。”秦绵拉住她,“我们去找关大夫人。”总是要知会一声安心点。
去皇贵妃寝宫的路上,六皇子妃正与年锦语聊天,温温柔柔的充满了笑意,与六皇子性子十分相像,平易近人。
“早前派人前去侯府,想请你来皇子府小聚,却听闻你有事。”安氏温和望着年锦语,“想必是要多费心些照顾少将军罢?”
“回皇子妃的话,与将军生活不费心呢。”年锦语端的一副我很稳重的姿态,配上她的容颜,无形中透出天然呆的憨态来。
安氏抿嘴一笑,“都说年家姑娘讨人喜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安氏并非燕京城人氏,而是贵妃特意为儿子求娶来的永州安氏一族嫡长女,还年长了年锦语四年,所以这几年里,除了宴会远远打过照面外,私底下从未接触过。
“都说安氏之女最为持家,我瞧着,皇子妃皎如秋月,容貌更胜一筹呢。”
安氏愣了愣,对上年锦语真挚的夸夸眼神,随即失笑,“你这一张小嘴啊,是真的甜,往后你得常来我这儿。”
年锦语腼腆一笑,垂了垂眼眸,相公说过的,不想应的可以不回答。
到了福泽宫,李贵妃早就等着了,比起安氏的和蔼,李贵妃显得威严许多,在年锦语行礼后也只是淡淡嗯了声,“坐罢。”
随即问了些成亲后忠勇侯府的事。
年锦语一一回答,格外的懂礼数,挑不出错儿,却也显得格外无趣。
安氏从中周旋着,总说年锦语是个妙人儿,李贵妃端着茶,终于将话题落到了顾明渊的伤势上。
“六殿下为顾将军寻了个苗医,改日让他登门,为顾将军看一看。”
“多谢贵妃娘娘关切。”年锦语颔首行礼,双手放在怀里捏着帕子,背脊都是直挺挺的。
“不论是顾将军还是忠勇侯府,镇守北疆保我燕国太平,都有莫大的功劳,这是小事。”李贵妃朝外看了眼,“所以圣上和本宫都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即便是有一丝的希望,都不该放弃。”
“娘娘说的是,臣妇定会好好照顾将军的。”
“光照顾怎么够。”
李贵妃说着,门口就有个身穿白色袍服的女子走了进来,身上还系着蓝白色的衣兜,是宫中女医的打扮。
“本宫知道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