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要好好做事,三分记挂家里,还有两分给子鸢姐姐。”
“你还记得她啊。”年鹤渝眼神微闪,“那都多少年了。”
“记得啊,小的时候她对阿语可好了。”说着说着年锦语有些失落,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一直都没有莫家人的下落。
年鹤渝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宽慰她,“即便是我们没她下落,她也一定过得很好。”
“那大哥哥还会成亲吗?”
年鹤渝的手一顿,模棱两可道,“最终都会成亲的。”
感受到大哥情绪变化,年锦语拉住他,踮起脚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二哥哥养了一对鹦鹉,可机灵了,会骂人呢,娘还不知道,我带你去瞧瞧。”
雪景的小径上两人走远,年府之外,才二十五六,这就已经炮仗声连连。
放了假的孩子们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玩了,街头巷尾的雪地里参了许多炮仗纸屑。
连着忠勇侯府那边也热闹的很,大房一家因为要准备顾明渊的婚事,提前赶了回来。
前院里少见的喧闹,数个下人在管事的指挥下把箱子往内院抬,因为大伯明年与新任官员交接过后也会回来,所以干脆东西都先拿了回来。
顾大夫人许氏微绷着一张脸,站在屋檐下,看着众人收拾,颇有不怒自威的感觉。
是以裴氏一直以来都有些惧怕这个大嫂,外任的六年是她最自在的,如今回来了,也是在自己院里拖了会才匆匆过来。
“府里事多,才刚把族中的一些东西分置下去,没去城门口接大嫂。”裴氏笑着看了圈,“东西都已经抬进去了啊。”
“族中分置不是年二十之前就得办妥,拖到了现在?”许氏一眼看过来。
裴氏讪笑,“那还不是因为明渊要成亲了,日子又定的紧,许多事要忙。”
许氏点点头,“青朴院修缮好了?”
裴氏更尴尬了,“还没,明渊不让动。”
大约是想到他受伤的事,许氏眉头一皱,“青朴院多少年没动了,要成亲的人,到时候让新嫁娘看到怎么想。”
“就是说,大嫂,这事儿我去说了好几回,还让明渊给赶了出来,没用啊,他那院里伺候的人这半年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裴氏一肚子的苦水,这会儿全把错归结到二房那儿,她也想做好,可奈何他不配合啊。
许氏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丈夫外任六年,对侯府里发生的事并不知晓,虽然来信里知道顾明渊受了腿伤难以治愈,但到底什么个状况,她自己也没瞧见,如今听裴氏这么一说,眉头蹙在那儿就化不开了,老爷的担忧只怕是要应了。
侯府爵位收不收还是小事,老大这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经此一事只怕是要彻底没了意志。
“若蔷呢?”许氏想着,扭头找大女儿的踪影。
小女儿顾若薇从厅里走出来,“母亲,姐姐去找大哥了。”
“你去看看!”许氏当即催促她赶快过去,顾若薇不明所以,大哥不是最疼她们的么,但还是听从母亲的,赶忙去了青朴院。
许氏这才又看裴氏,“过了十五我们把账簿对一对。”
裴氏一愣,这么急,面上却没什么动静,笑着点点头,“要紧的,大嫂回来了,我这也好歇一歇了。”
但转过身,却沉了脸色,带着婆子离开前院后,当即吩咐着她去将庄子田地铺子的账先拿过来,距离十五可没多少日子了。
“竟连老大成亲过后都等不了,一回来就问我要账,合着我是白打理这侯府上下。”
裴氏进了门,就与自己丈夫顾三老爷撒气,“你就知道看这些无用的书,就知道做些无用的事,大嫂跟前屁都放不出一个!”
裴氏上去就把顾三老爷手里的话本子给撕了,急得顾三老爷赤红着脸和她抢,“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大嫂回来怎么了,你不是平日里这嫌累那嫌忙的,这不正好。”
“好个屁!才回来就让我准备账簿,合着是怕我这些年私吞了不是,以前明渊能继承侯爵,大房三房今后都得分出去,如今看样子,她是想着今后大房继承了。”
没了侯爵,就成了顾府,那长房继承家业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一回来就让她准备账簿,这是要赶在新媳妇进门前就落定,免得年家姑娘开口要。
“大嫂就是那性子,你想多了,爹过世时说过的,家业三房平分。”顾三老爷心疼的看着被撕开的话本子,“这可是我花了二百两银子收来的,就这一本,你就给撕了!”
“二百两!”裴氏蓦地抬高了银两,几乎是尖叫出声,“你知不知道我要在账面上下多少功夫才拿得下这二百两,你就买了这破书,你看我不烧了它。”
吃了一回亏,顾三老爷哪里会给她机会,连忙跑出了屋。
裴氏追了出去,刚出自己院子,就见了儿子顾明义回来,手里还拎着个鸟笼,本来逗的挺高兴的,一看到裴氏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拔腿就跑。
裴氏气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