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像是临时想起来什么,继续道:“你之前在秋叶原遇到的那位眯眯眼怪刘海……”
很奇怪的形容词,祁星回想了许久才在记忆中找到与他对上号的男人。
少女神经微微绷紧,眼神也变得锐利了几分。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那个为她捡徽章,又细心嘱咐她马路上很危险下次要小心的温柔男人会和穷凶极恶的诅咒师有关联,
但五条老师在这种时候刻意提及,又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他是诅咒师?”
“是吗?或许算是吧。”五条悟顿了一下,又否定了自己的说辞。“不,他不是。”
他看向天色渐渐昏暗的窗外,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像是清可见底的一汪池水中滴入了一滴污浊的浑水,透着一丝故作轻松的沉重。
“虽然他聚集了一大堆看起来很不妙的家伙,但迄今为止也没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恶性事件。”
“应该还是保留了几分良知吧?”
五条悟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并不打算听到祁星的回答。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可以选择向他求助吗?”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你。”
无论是在打游戏还是看动漫,祁星都不是很喜欢其中的一类人。
这一类人通常知道很多东西,了解许多事情的真相,但又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直接向周围人透露,只能似是而非的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现在五条老师也开始谜语人了。
他似乎很了解那位眯眯眼…呸,差点被五条老师带偏了,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貌的称呼别人。
祁星将这个不礼貌的称呼从脑袋里甩出去,继续思考。
五条老师似乎很了解那位在秋叶原偶遇的年轻男人,聊起他时语气中都透着一丝熟稔,却又因为什么不知名的原因,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太融洽的样子,甚至需要犹豫片刻才可以断定对方不是诅咒师。
她之前从未见过那位年轻男人,他们两个完完全全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没有人会对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另眼相待吧?
虽然祁星一向很自信,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讨厌自己,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她释放好感。
所以对方不会伤害她的原因…还是因为五条老师?
谜语人的话只能听一半,若是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套,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的话,那未免自负的有些可笑了。
因为她是五条悟的学生,他才会对她表现出关切温柔的一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方才会像五条老师说的那样,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她。
这样的解释才符合逻辑,也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祁星的目光变化了一瞬,开始好奇五条悟和对方的关系。
可是接下来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五条悟总是能将话题扯到毫无关联的地方,一会说起操场破损的地方,可以借此机会让那些高层烂橘子们出一大笔装修费,一会从甜品袋子里拿出一块草莓大福,夸奖它的甜度和口感。
摆明了不想和她谈论那个男人。
没有听到想要听到的东西,祁星有些失望。
她看着五条悟将满满一盒的草莓大福快速的解决掉,看着白发男人因为好吃的甜品而微微翘起的唇角,看着他慢慢的舔掉嘴唇边的最后一块奶油,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
“诶?那不是给我带的慰问品吗?”
五条悟的动作僵了一下。
“怎么可以这样?”祁星控诉的敲了一下床板,“真是太过分了。”
祁星将甜品袋子从五条悟手中抢过来,发现里面的甜品被他解决了一半。
好在剩下的蛋糕全都是她喜欢吃的芒果口味,悲伤的情绪才被冲淡了一点。
她化悲愤为食欲,当着五条悟的面将剩余的甜品全部吃掉,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活力。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去。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五条悟站在祁星的病床边,看着少女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伸出一只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想要试探了一下温度。
他的手比祁星的脸还要大,不仅遮住了她的额头,还挡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可以感受到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干燥温暖的触感,闻到不属于自己的陌生气息,像是冰冷的薄荷夹杂着弥漫的硝烟,微淡的奶油混合木质的尾调,很矛盾的两种感觉却出乎意料融洽的杂糅在一起。
祁星不太适应的眨了眨眼睛。
她的睫毛很长,似乎蹭到了五条悟的手掌。
覆盖在脸上的热度骤然消失,变成无法接触,无法触碰的无限距离。
“温度很正常嘛,没有发烧。”五条悟说,“需要老师送你回宿舍吗?”
虽然眼前时不时闪过模糊不清的虚点,头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