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最后一天,列国蹴鞠赛的最后一场在长安城内的大竞技场比赛,而争夺胜者的竟然是高丽和希腊,这让几乎所有的长安人都大吃一惊,最后就连那些向来对列国蹴鞠塞不屑一顾的人都前去看了这场比赛,毕竟高丽人名声在外,谁都想知道这么一支队伍是怎么杀进最后的决赛的,而大秦监察院也派出了人,他们怀疑此前的比赛里场上判官有徇私舞弊之嫌,只不过他们一直都抓不到把柄,高丽人一路挺进决赛每次都是磕磕绊绊,让人归到运气上面,可是监察院的人却不觉得高丽人的运气能好到这种逆天的程度。
看台上,崔浩看着那些监察院的人,不由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高丽人进入决赛会惊到他们,监察院虽说不显山露水的,可是最近一直都在调阅锦衣卫机密档案的崔浩知道,这个由法家中的铁腕派控制的机构到底有多么麻烦,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人,几乎就难以脱身。“看起来要找他们谈一下了。”崔浩自语着,消失在了原处。
半场之间,几个监察院的执行官看到忽然出现的黑衣男子,都是心中一凛,脸上露出了戒备。看着他们,崔浩笑了笑道,“我想见你们的按察使大人,麻烦你们带路。”
“你是什么人?”几名检察院执行官中为首的看着崔浩,眉头紧锁,他当然看得出面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人,而最让他在意的是他身后几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他们身上竟然散发着一股如针刺般的杀气,沉吟了一下,他挥手阻止了身旁的同伴。朝崔浩手一摆道,“请!”
走进大竞技场东方中央的贵族区,崔浩不由点了点头,选择这里地雅厢,看起来那位按察使大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步入雅厢的刹那,崔浩已是收起了先前的轻松,看到走进来的他,那雅厢里的青年看向了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外。“你们都退下。”青年看了眼身旁地部下,开口道,不过片刻,先前还有十几人的雅厢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对视。
“崔浩。男,三十三岁,目前在李昂将军府上担任副管家一职,我想我没有认错人吧?”看着并不先开口说话的崔浩,青年却是一笑,说出了崔浩的身份。“我们监察院竟然没有查到先生十年之前的任何资料,这一点真的很让我惊讶。崔先生来找我,难道是来自报家门的吗?”
“大人和人说话,总是这般咄咄逼人的吗?如果是地话,倒叫崔某失望得很。”崔浩看着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讥讽的青年,脸上已是带着笑容。不过说的话却同样的不客气。
“崔先生果然如传闻中一样。长了一条不肯吃亏的毒舌。”青年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崔浩的言辞,他说着看向了场上已经开始地比赛。自语道,“高丽人有先生相助,难怪能这般神勇呢!”
崔浩并不理会青年话中所带的刺意,只是笑了起来,“看起来大人最多也就当个按察使之流地人物,想要更进一步,怕是此生无望了!”说完,他却是轻叹了一声,便走向了雅厢之外。
“崔先生来这里就是为了恐吓我吗?”听到崔浩的话,那青年脸上一变,不复之前的潇洒,他喊住了崔浩,眼中闪着寒光,与先前儒雅的样子截然不同。
崔浩停下了脚步,看着变得有些阴沉的青年,笑道,“监察院虽说是监察百官,可实际上仍旧是为了维护大秦地权力平衡而已,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真正地铁面无私。”说完,崔浩却是不再管什么,径自而走,他料定这青年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定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见崔浩出来,那些厢外等候地监察院人马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崔浩竟然出来得如此之快,就在他们想要进雅厢时,那青年已是踱步而出,不过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他看向那些看向自己的部下,冷冷道,“我们走!”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喧闹的叫声,高丽人进球了。那喧闹的声音就仿佛是在嘲笑他似的,身形晃了晃,青年看着一动不动的部下们,不由怒道,“还不走。”说完,却是大步而去。
远处,看着监察院众人离去,诸葛玄放下了手上的千里镜,朝身旁的司马攸笑道,“鲁家先祖鲁肃的小子还算机灵,倒是省了你我不少事情。”
“机灵?”司马攸却是摇了摇头,“他要真机灵的话,根本就不会亲自过来,也不会把自己弄进这件事来,若是鲁家这一代都只是他这个样子,那么衰败可期了。”
“走吧,这里也没什么看头了!”司马攸说着站了起来,看向场上龟缩死守的高丽人,叹了口气,“让他们取胜,看起来我是少不得要被人说些闲话了。”
听着司马攸的叹息,诸葛玄也沉默了下来,虽说高丽人一路夺冠的比赛,看上去天衣无缝,可是那不过是骗骗世人的,在那些世家心里,哪个不是跟明镜似的,知道是他们搞的鬼,只不过他们虽不会宣扬出去,可是私底下总是要说他们的闲话,毕竟高丽人的风评实在太差了。
列国蹴鞠赛终于落幕,事前谁也没人想到的高丽一路杀进决赛,最终夺冠,看上去简直就和神话一样,可是对大多数长安人来讲,这个神话却是像个天大的笑话。最后倒霉的高丽人在惯例的赛后和大秦